可这会儿芍药送来了伞,他倒是接了过来,还朝着尚修明扯唇一笑,当着他的面慢吞吞的打开了伞撑上。 他淡声道:“尚大人,本王瞧你虽碎嘴了些,也尚算得上是个铁铮铮的汉子,何必这般苦苦纠缠,讨人嫌呢?” 尚修明脸色难看至极:“你——” 陆宴知不再理会他,干脆走到昭玉的马车前,撩开帷裳,上了马车,然后一副主人姿态,吩咐车夫:“回公主府。” 车夫绕开尚修明,走了。 送完伞还没来得及回去的芍药傻了眼,她忙撑着伞要去追:“哎,等等——” 青衣赶忙拉住她,“芍药姑娘,王爷与小殿下已经走了,你还是坐后头这辆马车回去吧。” 芍药气的跺了跺脚,只好上了青衣驾马的这辆马车。 …… 再说回陆宴知。 他上了马车后,就拧眉目不转睛的盯着昭玉。 昭玉已经有许多日子未瞧见他了,此时二人挤在马车中,她下意识那日在桃花树下之事,身子瑟缩了下。 “冷?”陆宴知问她。 昭玉抿着唇笑了笑,“今日是有些冷,王爷您瞧着身子淋湿了,可还好?若不然,这披风还是您用吧。”说着话,昭玉便要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 陆宴知嗤了一声:“不必,你穿着便好,别到时风寒复发又要赖本王。”说完,他脱掉带着潮意的外衫,丢到一旁,又撩开帷裳,冲着一旁驾车的青衣喊:“将本王的披风拿来。” 两辆马车停下,很快,青衣就将陆宴知的披风递了进来。 昭玉以为他拿披风是自个儿穿,谁料陆宴知接过披风后,竟丢到了她身上。 “穿上。” 昭玉:“王爷?” 陆宴知:“废什么话,叫你穿就穿。” 昭玉只好裹了两件披风,像个球一般坐在马车上。 她小心翼翼的瞧着陆宴知,瞧着脸色不好,这是……还未消气? 陆宴知忽的又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他面上没有表情,盯着她看了半晌,才开口道:“本王去花楼一事,你知晓了?” 昭玉听着他的话,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这副样子了。 心中无语至极,可还是配合的表演起来。 她垂下眸子,低落的应了一声:“自然是知晓的,旁人都说王爷是厌了昭玉,所以才会去那等地方的……” 陆宴知闻言脸色一沉,骂道:“他们懂个屁,都谁说的?” 当然没人说,是她瞎编的。 昭玉低头垂眸不语,瞧着十分难过。 陆宴知轻咳一声,道:“本王去那里是事出有因,你莫要多想,日后本王不会再去了。” 昭玉眼巴巴的瞧着他:“此话当真?” 陆宴知方才那股子不舒坦,这会儿散了个一干二净,他点了点头:“自然,本王何时骗过你。” 说话间,二人便到了公主府。 路上的时候,雨便停了。 马车一停下,芍药就跳下了马车,着急的走到昭玉的马车旁,将她扶下来后,又一脸警惕的盯着旁边已经先一步下车的陆宴知。 陆宴知则是慢吞吞的收回手,嘴唇一点一点的牵直了。 他忽的觉得昭玉身边这小丫头有些碍眼。 进府前,陆宴知朝着青衣招了招手。 “主子,您叫小的?” 陆宴知问:“你说,本王若是弄死沈昭玉身边伺候的,她可会怪本王?” 青衣顺着主子的目光看过去,就瞧见了芍药的背影…… 他连忙道:“主子,万万不可,芍药姑娘自小伺候在小殿下身边,与小殿下感情很好。若是出了事……小殿下许会日后都不想理您了。” 陆宴知拧紧眉,语气十分不满:“在她眼中,本王竟还不如一个丫鬟?” 青衣心中复杂极了,心说这是一回事吗? 陆宴知黑着脸:“罢了,你想个法子,尽快将她弄走,本王不想再瞧见她了。” 说完,陆宴知往前走了两步,又仿佛想起什么一般停了下来。 他扭头对青衣道:“今儿个夜里,你去将尚修明打晕,扔进窑子里。” 青衣苦着张脸:“主子,殴打朝廷命官是大罪,且尚大人身边有小厮,小的如何能近身不被察觉……” 陆宴知:“这是你的事。” 说完,便大步进了公主府。 - 为了芍药的小命着想,昭玉早早的就将她打发走了。 又唤来了府中丫鬟,吩咐将陆宴知的外衫烤干。 厨房送来了姜茶,昭玉递给陆宴知一杯,又自己饮了一杯。 陆宴知喝完,眉头一皱,“这是什么东西?”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