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骨都微微凸了起来。 比起不知道怎么会跑到自己家里来的小毛贼, 眼前这个男人更让阮妤诧异,不是要保持距离吗?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她在观察霍青行的时候,外头的小毛贼也终于成功地把门栓弄掉了,漆红木质有些年头的门栓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紧跟着木门被人小心翼翼打开,就在那个白色的身影在暗色中微微显露出来的时候,霍青行手里的木棍也朝人砸了过去。 “什么东西!” 那人看着朝自己飞过来的东西吓了一跳, 忙侧过头,他身手敏捷,可即使如此,那根木棍也让他的肩膀狠狠挨了一下, 那人似乎是个少年, 音色清亮, 此时哎呦一声,痛呼道:“靠,谁打我!” 霍青行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就皱了眉, 只是先前皱眉是担忧,此时皱眉—— 他深邃的目光落在门口那人身上,在瞧见熟悉的一袭白衣时,终于确定这个“小毛贼”是何人了。 阮妤听到那人的声音也察觉到不对劲了,一般偷鸡摸狗的小贼哪有这么嚣张,听到家里有人醒着还不跑,目光从霍青行的身上收回,而后越过眼前男人朝不远处看过去。 白衣少年背着一只蓝色包袱,低着头,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瞧见他一边揉着自己的肩膀一边弯腰去捡刚才打到他的东西。 然后转头朝院子里看过来。 院子里没点灯,就堂间的门前点着两盏大红灯笼,但因为燃烧的时间太长,此时已趋向昏暗,再者就是头顶的月亮了,只是今日恰逢乌云闭月,那少年看了一会也只瞧见两个身影,一个高大一个娇小,隐约猜到是谁,他朝他们走了几步,离得近了,青衣少年的容貌也清楚地出现在他的眼前了。 他顿时气道:“霍哑巴,果然是你!” 想到自己肩膀上的疼痛,更气了,一边扔掉木棍,一边继续揉自己的肩膀,“你干嘛打我!” 少年就是几个月前离家出走的阮庭之。 阮庭之是个跳脱且不记仇的少年,虽然莫名其妙挨了一棍子,但大致也清楚是因为什么原因,想到自己离开前的交待,刚刚还气呼呼的少年又拍了拍霍青行的肩膀,他弯起眉眼,露出洁白牙齿的笑容,“好兄弟,就知道我没看错你。” 说完就去看被他挡在身后的少女。 虽然心里奇怪才隔了几个月,霍青行居然这么维护云舒了,但阮庭之也没多想,依旧探头朝他身后看,明亮的眼中含着璀璨明媚的笑,声音也扬得高高的,“小云舒,哥哥回来啦!想哥哥没!” 可笑容在看到他身后女子的时候,立刻僵住了。 他眨眨眼,又眨眨眼,确定自己没有眼花,伸过去的手忙收回,步子也往后退了一步,“你是谁?!”说着又连忙看向四周,似乎是在确定自己有没有跑错地方,别黑灯瞎火的跑到别人家去了,那就尴尬了,但一看墙边那几株老橘子树,还有那张熟悉的石桌,又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自己没跑错地方。 不对啊,他没跑错,那这个女人是谁?! 难不成是他爹背着他娘在外面的私生女?阮庭之想到以前看的那些话本小说,倏然瞪大眼睛,看着阮妤的目光也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就在他天马行空胡思乱想的时候,阮妤也从霍青行的身后迈出步子与他并肩而立,而后朝眼前那位不知道处于什么之中的白衣少年看过去。 她前世第一回 见阮庭之是在阿娘的葬礼上。 那个时候爹爹已经死了,她陪着阿娘度过人生之中最后几个日子,而后亲自替她操持丧仪,阮庭之就是在那个时候回来的,他显然是听说了这事,一脸落拓,跟失了魂魄似的踉踉跄跄走到阿娘的棺木前。 她那会还未和阮庭之相处过,又兼之知晓他是离家出走,自然对他亲近不起来。 再后来她回到阮家,他也被阮陈氏他们赶出了青山镇,她知道这事后,让人带了一些银钱给他,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没有见过面,再见面的时候,她已经是别人眼中的恶女,霍青行的夫人,而他也成了一代豪商,许是知道她不喜欢他,他很少在她面前出现,不过年里年节,他都会托人送来一些礼品和银钱,记忆中她跟阮庭之的最后一次见面就是她和霍青行和离的时候了。 处于阮妤脑中,关于阮庭之的记忆。 那是一个从青年到中年都一直沉默寡言,眉眼含着悲伤懊悔的男人。 可眼前的男人,或许尚且还不能用男人去形容,明明比霍青行还要大上几岁,却显然没有他的成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