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许久才开口,“我只信证据。” “哪来的证据!” 萧氏一双红彤彤的眼,更气了,她正要发火,忽然听他问道:“柳莺呢?” “什么……”萧氏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听清这两字,因气恼变得通红的脸颊立时变得惨白起来,她看着徐之恒那双漆黑的眼睛,就连身子也微微打晃起来。 * “你……”阮妤隐隐觉得这人有些熟悉,见她瘫坐在地上,上前两步凑近一看,神情有些惊讶,竟真是个熟人。 “柳莺?”她低声唤她的名字。 萧氏身边的大丫鬟,方嬷嬷的女儿,阮妤怎么可能不认识?便是萧常这个不大走王府内院的人也曾听过这个名字,这会他也拧了眉,重新把灯笼点上,提灯一照,还真是柳莺。 他沉声发问,“你在这做什么?” 看了一眼坟墓,瓜果纸钱,看着倒像是来祭拜的,只是除了像他们这样有不得已原因的,谁会大晚上往坟山跑? 除非…… 她也有不得已的原因。 萧常忽然想起上次阮妤交待给她的事,神情微微一凛,看着柳莺的目光也沉了一些。 听到这一声称呼,柳莺惨白的神情微微一变,她小心翼翼抬起头,目光与阮妤一撞,惊讶,“……阮小姐?”又朝她身后看去,两个年轻男子,一个长得风流倜傥,一个沉稳内敛……眉眼与故去的丹阳郡主很像,只是没有丹阳郡主的明媚鲜活。 这一会时间,她也知道自己是糊涂了。 又想起上回王妃说的,便知这个穿着状元服的红衣男人便是丹阳郡主之子。 被三双眼睛这样盯着,身后又是丹阳郡主的坟墓,即使是柳莺此刻也觉得头皮发麻,到底不敢耽误王妃的事,只能低头道:“我是来给郡主烧纸钱的。” “大晚上你一个人跑到这烧纸钱?”萧常心中已觉郡主的死与萧氏有关,这会看着柳莺的眼神自然冰冷,声音也裹着寒霜,他微眯双眼,质问,“怎么,是你做了亏心事?还是你的王妃主子做了什么对不起郡主的事?” “放肆!” 柳莺豁然抬头,怒道:“我家王妃岂是你能诋毁的?”又见这白衣男子手上也提着祭拜人的东西,她倒是不怕了,抬手抚了抚被尘土沾染的衣摆,起身扯唇,“那你们又为何这个时候过来?” 她先看向阮妤,还算恭敬的一礼,“阮小姐,您和郡主素未谋面,便是因着老夫人也不至于让您大晚上来祭拜她吧,还有您身后这两位,奴婢更是从来不曾见过。” “你们三人这会过来,难不成……”她拿萧常的话反问,“也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成?” “你!” 萧常攥紧灯笼,要上前,被霍青行拉住胳膊。 霍青行的目光很淡。 可被他用这样审视的目光看着,柳莺只觉得无处遁形,再也无法保持先前的镇定,山上温度比城中要低不少,晚风吹过,她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心窜到脊背,让她头皮发麻,浑身也都起了鸡皮疙瘩,她根本不敢跟人对视,只能弯腰捡起篮子,匆匆话别一句,“我先走了。” 说着就要离开。 萧常怎么可能这样放她走?当即就拦了她的去路。 柳莺心中又恼又气,正要斥他,忽听身后传来阮妤的疑问,“这是什么?”她心下一紧,回头一看,果然见她望着她埋镇压符的地方。 心跳到了喉咙口。 她想阻拦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阮妤越走越近。 “我来。”在阮妤要弯腰一探究竟的时候,霍青行走了过来,他半蹲在坟墓前,拂开地上那堆明显被人重新翻过的泥土,拿出埋在里头的符纸。 “符纸?” 阮妤站在霍青行身旁,看着他手上那张用鲜血绘制的符纸,虽然不清楚上面画得是什么,但只扫了一眼,她心中便已觉得不舒服,忙收回目光扫向一旁的柳莺。 刚刚还镇定从容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