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李璋也拉下台。 那么等李绍死后,她养育的孩子便是唯一能继任大统的皇子。 李泓还是太不乖了,想法也多,之前也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他那个生母的死因便变得不大听话,瞧见她的时候也不似以往那般恭敬,即使这次他没有出事,卫南栀也不想扶持他登基,一个长大成人有自己想法的皇子怎么比得过襁褓中的婴儿听话呢? 届时她抱着襁褓中的婴儿以皇太后的名义当政,谁又敢说一句不是? “哈……” 卫南栀喉间漾出一声轻笑,拨弄起芭蕉叶的动作也越发轻快起来,这样的好心情,即使在瞧见俞惜匆匆忙忙跑进来也没有责怪,只是奇怪地问了一句,“什么事让你这般惊慌。” 说着便拿起帕子擦了擦潮湿的手,继续研究起眼前的棋局。 听到她的声音,俞惜倒是立刻回过了神,她勉强压下狂乱的心跳,朝自己跟自己下棋的卫南栀行了一礼后才上前通禀,“忠义王妃的事暴露了,如今已被送去诏罪寺。” 刚刚捏起的白子从两指之间掉落,噼里啪啦,坏了原本的好局面。 卫南栀微微蹙眉,倒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只是颇为可惜地说了一句,“可惜了一颗好棋子。”好在这原本也不过是颗无关紧要的棋子,没了就没了,她继续整理原本乱了的局面,余光瞥见俞惜面上忧虑不减才停下手询问,“还有何事?” “国舅爷先前着人来传话。”俞惜见她回头,神色难看的走上前,弯腰附耳说了一句。 “什么!” 从来波澜不惊的卫南栀终于变了脸。 俞惜脸色也不好看,只低声询问,“现在人还在国舅爷那边,您看怎么处置?” 卫南栀沉着脸没有说话,她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李璋不足为惧,可如果萧明月的孩子还活着,那即使她弄出再多的孩子又有何用?除非……他们都死了。 “她坏我布局还有脸找上门!”她重重拍了一下桌案,棋子被震得四处乱窜,刚刚整理好的局面再次呈现出乱相。 这一次卫南栀没去整理,而是神情烦躁地起身踱步。 从前轻慢柔缓的步子此时在这闷热的大殿显得格外沉重,外头雨声逐渐变小,却依旧滴滴答答连绵不绝,听得人更加心烦。 俞惜猜度她的心思,低声询问,“不过是个不足为道的闺阁小姐,您若不喜,奴婢便让国舅爷把她杀了?” 卫南栀却没有答话,她继续沉默地走在大殿中,足足走了快有一刻钟才沉声,“她既来投诚,就派她去凉州。” 看来李泓这颗废棋还是得重新捡起来了,卫南栀垂下眼睫,沉声吩咐,“让哥哥做得隐蔽点,别让人察觉与我们有关,至于她……等到了没用的时候直接杀了。”这位被众人以为慈悲大度的未央宫娘娘说起杀人时却是那么漠然。 俞惜低低应是。 正要出去,忽然听卫南栀喊住她,“李璋何时进宫?” 俞惜一怔,想了一瞬才答,“每逢初一十五,豫王都会进宫给贤妃请安。” 今日正是初一。 卫南栀眸光微动,吩咐,“你过来。” 俞惜忙抬脚过去,凑到近前,听卫南栀附耳几句,她神色微变却没有多言,低低应了一声便往外退去。 卫南栀目送她离开,在原地站了许久,再看那一副乱了的棋局,忽然一阵心烦,啪!玉做得棋盘和棋子被拂落在地,当即摔了个四分五裂。 * 午后。 刚刚还雷雨阵阵,这会却又晴光明媚了,只是下了这么一场雨,地上难免有些潮湿。 可贤妃却完全不避讳地站在宫道处,翘首望着远处,身旁溥秀劝她,“这会太阳正晒,王爷还不知何时过来,您还是回去歇着吧。” “不用,整日待在殿中,我也闷了,倒不如在这晒晒太阳吹吹风。”贤妃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柔婉模样,脸上也挂着柔软的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