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人,箫予衡五年的模样都是在哄骗,她喜欢的是心里那个光风霁月的衡哥哥,不是这个会将人打进水里,再来假装好人的箫予衡! 还有姐姐,阿娘早说了,男女之间的事,除非自个想通,否则旁人说什么都没用,就如她这几年里一心痴恋箫予衡,旁人也不是没劝过,她又对哪个理会过? 横竖姐姐也不是话本里的凭人欺辱的女儿,不论日后是与陈昂成婚,还是与怪异声音说的一般,与箫予衡在一处,都总是她自个愿意,她一个异母的妹妹,提醒过一次就罢了,人家不信,她又何必在中间白惹闲事? 这时候,苏淼淼也早忘了她在湖边时,还满腔怒火的决定了要告诉母亲,告诉皇后娘娘,叫箫予衡受到教训,而不是这样退让躲避,敬而远之。 但苏淼淼一点没发觉不对,她揉着手上墨痕,甚至还认真又在心里告诫了自个一遍,活像是若不这样再三重复,便连这样的打算都要后悔。 瑞安长公主也就是这时进了如意楼。 她刚从宫中归来,一进门就听闻大姑娘落水,两个女儿都是湿漉漉的接了回来,衣裳都顾不得换,就先来瞧苏淼淼:“怎么回事?好好赴宴,怎么还能落了水呢?” 苏淼淼满面丧气,只说无事。 “也是,你的身子淋淋水我倒是不怕的。” 长公主微微挑眉,又想到了长女:“只是你姐姐实在叫人担心,过两日就是花朝节,这时候来这么一场,只怕是进不得宫了。” 皇后就生在花朝节,每逢二月十二,宫中设宴,召宗室命妇进宫相贺,已是惯例。 苏淼淼算一算,果真,转眼又是花朝,这么算起来,等花朝一过,她在箫予衡身上耽搁,就足足耽搁了五年! 这么一想,苏淼淼愈发没了兴致,怏怏道:“阿娘也说我病了就是,我不想再看见箫予衡。” 皇后娘娘的生辰,皇子们自然要来道贺。 她自己都未发觉,实际心底里,已在下意识的避免再接触箫予衡。 “不成!往年就罢了,今年花朝宴,元太子也要从蓬莱宫回来,那孩子孤零零在外头住了那么久,第一次回来,就得热热闹闹的!” 但长公主独断专行,一点没给她拒绝的机会。 苏淼淼一愣,下意识疑惑:“太子?宫里哪里来的太子?” 第8章 缈若仙人 春到花朝染碧丛,枝梢剪彩袅东风。 二月初二,百花生辰,原本就是好日子,又对上了皇后娘娘的芳辰,宫中自然愈发看重。 虽然花还未开,但宫人们却已一大早便忙碌起来,将千秋园内外的干枝上都挂了彩绸绢花,在微风中娉娉起舞,硬是将稀疏的景致,堆出万紫千红的热闹来。 苏淼淼一改前些年的淡雅素净,而是按着母亲的喜好,换了石榴红云绸对襟衫,青莲织金璎珞纹宽襕裙,连脚下的绣鞋,都是大红的鞋面,鞋尖还上坠着一对耀眼的明珠,走在这样的园子里,明艳的相得益彰。 唯一不衬的,是苏淼淼一路行来,面上都是闷闷不乐,满心的不情愿都写在了脸上。 这也难怪,若不是母亲硬拖着,苏淼淼是一点不想进来再看箫予衡。 唯一的安慰,是姐姐苏卿卿果真又咳嗽了起来,不能出门,免去了苏淼淼在更多尴尬。 长公主瞧着不像话:“皇后娘娘生辰,摆这幅脸像什么样?还有元太子,这么多年第一次回宫,你见了也嘴甜些!” 苏淼淼哪随口道:“我都不认识他,若不是阿娘说,我都不知道先帝还有子嗣。” 前日刚听母亲提起时元太子三字时,苏淼淼还下意识觉着,是陛下有什么早夭的皇子,追封过太子殿下。 直到母亲解释,才知道这“元”字不是谥号,而是先帝元宗留下的唯一子嗣。 这次又提起了来,苏淼淼才慢一步发觉不对:“可是先帝有儿子,还封了太子,继位的怎么是陛下?” 现如今的光祚陛下,是先帝的弟弟,按常理,父死子继才在前头,既有儿子,怎么就成了兄终弟及? 这事细想想,就多少心惊,说到最后时,连原本没什么兴致的苏淼淼,也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 她自小跟着母亲进宫,一直觉着皇帝舅舅就是个十分爽朗和气的长辈,从没想过,陛下还有过这样的曾经。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