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任的第二周,阮胭下达裁减员工的指令。 常驻分部的高层也没想到新来的特助会做的这么绝,一个公司的人走了一大半, 靠一个新来的, 还是个女的,能维持下去? 那可真是笑话。 所以签字的时候一个比一个痛快, 只等着阮特助亲自上门再把他们请回来。 可谁叫他们遇到的是阮胭。 她这人没什么不好,就是倔的很,决定了的事,即使一条道走到黑, 也绝不回头。 所以初到澳洲的八月份到九月份,她参加了无数的晚宴、酒局,就为了拉拢投资。 忘记是哪次了,她从酒局上下来, 喝的胃里难受, 很小的一只,蹲在马路边, 想吐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身边经过一对热恋的情侣,他们牢牢的牵着手, 只看了一眼,她的胃里逐渐酸胀。 她不由自主的想,如果当时没和陆矜北分手, 他们现在也会是这个样子吗。 可惜这个世界上的事情, 永远都是——没有如果。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踉踉跄跄的站起来,脱了细高跟,光脚走到附近的便利店, 买了一沓的啤酒出来。 然后坐在花坛边上,一罐接一罐的,冰冷的液体下肚。 不过一会儿,五六个易拉罐歪歪扭扭倒在她的脚下。 夜风吹乱女人的头发,也吹乱了她的神智。 或许真醉了。 阮胭低头,去风衣口袋里找到手机,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在干什么,只是凭着本能,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电话几秒就被接通,她却没怎么顾着看,对着黑了屏的手机,慢慢的打了个很响的嗝儿。 她夸奖自己,“我是不是很厉害?” 那头没音。 夜风里,阮胭双手捧着手机,跟对面说悄悄话,电话线的那头,也一直默默的听。 后来说累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回去的。 只是一夜宿醉后,脑子昏沉的厉害,昨晚做了什么事情,忘的一干二净。 持续了一夜的通话记录,安静的躺在那里,无人问津。 5. 十二月份,将近年末,远在苍城的老太太给阮胭致电,催促她去解决人生大事。 “胭胭,你看到我发给你的照片了吗?” 彼时,她和徐立在办公室谈事。 看了眼徐立,阮胭走到落地窗边,脖子往后仰了仰,揉着发酸的脊椎,这才问。 “看到了,怎么了。” “也没什么”,老太太说,“我也看了照片,长的挺俊的,他人现在在澳洲读博。” “老家也是咱们这地的,家里就他一个孩子,一直读书读到现在。” 阮胭坐在落地窗边上的沙发上,“所以您打的什么主意?” “嗳,你这丫头,非得让我说的明明白白是不是,我是让你去见见。”老太太扯着嗓子,一口定音。 话筒的音量不低,徐立自然听见,看热闹不嫌事大。 阮胭没理他,搪塞道,“老太太,我忙。” “你忙什么,工作少做一天就能处理完吗?”外婆振振有词,“你现在马上都二十五了,还真准备等到三十岁才开始打算。” “反正我都答应人家了,你不去也得去。” “老太太,你都答应了,还问我做什么。” “我是通知你,好不好的呀,就今天下午三点。” “地址发我。” 如果见一面,能宽慰老太太的心,又何尝不可。 挂完电话后,徐立看她换高跟鞋,摸着下巴笑,“需要我开车送你过去吗?” “这倒是不用,你就留在这里当苦力”,阮胭把竞标书扔给他,“我回来之前改完。” - 约的地方是一个茶餐厅,中国菜口味。 只是一顿饭而已,阮胭想快刀斩乱麻,却未料到对方竟十分认真,把自己的人生履历打印在一张a4纸上。 最后一条,入职意向写的是华策企划部。 她眸光微顿,掠过几个字眼,随即若无其事的翻过去,继续往下。 他咳嗽了下,介绍完自己后说:“考虑到父母年纪大了,所以我计划博士毕业后回国工作,前段时间,我已经收到了一个offer,业界很有名气的一家公司,工作地在北京,职业发展应该不错。” “你最近几年都计划在澳洲发展吗?” 阮胭喝口茶,轻点头。 博士皱了皱眉,“这样的话,如果我们确定在一起,未来几年要面临异地风险。” 察觉对方似乎想的长远,阮胭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