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羽急得在走廊里走了好几步,压低声音对电话那边解释:“我真的是因为……我爸说昨天要请我吃晚饭,一直推迟时间,我就改签机票,然后他说在医院,我就来了医院,来了才发现我改签的航班被取消了。我是真的很想去的……” 梁牧也打断了他,重复了刚才的话:“池羽,来不来都是你的选择,你没有对不起我,真的不用跟我说抱歉。” 每个字听起来都公平公正,可语气和先前似乎是不太一样了。池羽被他噎得许久说不上话来。 “仪式还没结束,我得……“ 池羽冲动之下,竟然打断他的话头,一股气说出口:“等等。梁牧也,你可能不记得了,四年前熠川的葬礼,我站在马路对面的大雨里,等人让我进去。我等了一个半小时,数了十八个人,到最后也没踏进那扇门里。我就是这样跟他告别的。那时候我对自己说,再也不要再错过任何一个说再见的机会了。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你跟我说这件事的时候,我……是真心实意想去的。” 电话听到一半,梁牧也听他的语气,就明白了大半。池羽一着急话就不停,他的遗憾和急迫满得都要要溢出来了。 四年前……梁牧也记得,他在举办仪式的地点下车时,梁建生的司机曾对他说过一句,马路对面有个人。他看过一眼,不记得样貌,但记得这个人拄着双拐,站着的姿势很奇怪。只是那时候他心绪被其他事情所占据,就没细看。当年那个人,难道是池羽? 他甚至不得不拿远了听筒,仿佛手机屏幕有温度,而他要被灼伤了脸。他知道,自己是又一次误会了池羽。 “抱歉,是我……”梁牧也徒劳地想整理思绪,可池羽太不按常理出牌,他没太想好该如何应答, “要不这样。你有什么想跟他说的话,我帮你带吧。” 池羽停止住思绪,这才说:“我……我给你发语音吧。你放给他听,这样好吗。” 梁牧也说:“好。”他话音一转,又问,“池羽,你什么时候走?” 池羽的心又开始砰砰跳,他一字不停地说:“后天要回美国,ada姐安排了工作,是有几个之前赛季中推掉的……嗯,总之,应该是后天。”难道是对方想来找他? “那走之前你去我妈妈家里拿一下熠川的雪板吧。我答应送你的。我把她的电话给你。” “你妈妈……”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光一个梁牧也他还应付不过来,竟然还要独自面对他的母亲。梁熠川的母亲。 “没关系,她知道的。”梁牧也没具体说知道什么,就挂了电话。 池羽挂断电话,仍有些失魂落魄。也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