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魂魄未散,一直徘徊在叶凛的身边。 为什么是叶凛?我不知道,许是天意让我知道他为我做的事情——那些我应该偿还他的、这辈子已经没有机会了的——情义。 叶凛走私了一把手枪,上门一枪崩了李雨泽。他死前苦苦地哀求着叶凛饶他一命,他说他不是故意害死我的,尽管那些借口听起来太过可笑。 我生前被李雨泽洗脑、虐待,甚至我怀了他的孩子,都被他用暴力的方式打得流产。我离不开他,更是不敢离开他。他是个魔鬼,在少年时给我留下美好的印象,当我对他没有价值了,便开始把脾气发泄在我的身上。 我飘在半空中,看着叶凛将李雨泽的尸体拖向阳台,然后一脚踹了下去。 叶凛的手上沾了那男人的鲜血,他随意地拿衣角擦了擦血迹,来到我生前住的房间,一坐就是一个下午。 我看不清叶凛的表情,但我看见他落泪了。我从没看过他这般模样,我印象中的他是雷厉风行的,是刀枪不入的,尽管不苟言笑,但一定不会露出脆弱的样子。 但我看得真切,他哭了,为了我。 心下酸涩无比,我知道我死了,但那种难言的感情让我开始具象化。 叶凛,你何必。 —— 醒来的时候,夏满的眼睫湿润,她也哭了,在梦里。 “夏满,下节课是体育课,你去吗?”身后的女生拍了拍夏满的肩膀,询问道。 “我不太舒服,你跟老师说一下,我请假了。”夏满清了清嗓子,垂下眼睛遮住泪水,故作轻松地说道。 女生没再多问,点了点头便走了。 教室里很安静,夏满走到窗边,打开了窗子。冷风从屋外灌进来,让她清醒了不少。 她不会质疑方才的“梦”的真实性,自己已经重生了,这样的梦又那样真实。 叶凛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即使是为了她。夏满有些想笑,但是嘴角怎么也勾不起来。 就这样在窗边坐了半个小时,思绪不知道飘到了哪里。这节体育课是两节课连上,上完便放学了。夏满打开手机,拨通了电话。 —— 耳机里播放着梁静茹的《勇气》。 夏满站在校门口,望着随风飘动的枯树,紧了紧身上的外套。 “终于做了这个决定, 别人怎么说我不理, 只要你也一样的肯定, 我愿意天涯海角都随你去, 我知道一切不容易, 我的心一直温习说服自己, 最怕你忽然说要放弃。” 熟悉的车远远地驾了过来,夏满迈开脚步,朝着车辆走去。 王叔下车为夏满打开车门,女孩儿坐进去的时候才发现身旁已经坐了人。 看了眼时间,不是他往常下班的时候。 “冬天了,不要再穿裙子了。”叶凛说道,目光落在手上的协议上。 从前只觉得他说这种话啰嗦得很,此刻却有了不一样的感受。 “哦。”夏满点点头,目光落在冻红了的膝盖上,轻声应了下来。 摘下耳机,女孩儿收起来放进了包里。 “中午那个是你同学?”男人冷不丁地问,语气不温不火的。 “啊,对。”她回答,眨了眨眼睛,“同班同学,今天不是我送他礼物,我是还给他的。”夏满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总觉得这样稳妥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