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楠最近大部分时间都在头疼魏诗邈的生日宴。 诗邈读书比其他小孩子早一年,14岁这年就要初升高。魏家人对小辈教育这块很是重视,就盼着魏诗邈下个月的保送考试正常发挥,最好不用中考就能签合约进燕城拔尖的那几所高中。这次设席,也是借着生日的借口图个喜庆。 魏家亲戚不缺达官显贵,到时候宴席上她要是送的东西要是不合礼数,丢的还是魏寅的脸面。 虽说魏寅有叫她当甩手掌柜,说自己会解决好礼物的事情,但辛楠总想着抛出开社交性质,那毕竟也还是个小姑娘的生日,她不用心挑点什么始终收不过去。 接下来的几天,魏寅虽忙起来没有再同她见面,但她也陆陆续续收到了好些快递。 巴宝莉的一件Waterloo风衣、RV的方扣矮跟鞋,一条Dior的春夏白色连衣裙,卡地亚的好几款首饰给她挑…… 魏寅并不喜欢服饰上有太明显的logo,选的服饰都还是尽量低调。 辛楠偷偷上网把这些东西的价格都查了个遍,纵然对这些东西不便宜这件事情早有认知,但明晃晃的数字摆在面前还是会被有钱人的世界震惊一回。 那些明亮的价签似乎在不断提醒着她,她与魏寅这个阶层的人生活水平之间的鸿沟。 他可以漫不经心地大手一挥,毫不犹豫地千金砸在一个可笑的皮格马利翁游戏里,从不用去仔细想那个盗版的橱窗芭比对这似“恩赐”的礼物会不会说惶恐。 如果辛楠甘心虚荣也就罢了,可偏偏她贫瘠的骨头上又压着一份死重又廉价的自尊。 她似乎天生就缺少太多顿感,总是喜欢在一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上撞南墙。当年高中从家乡县城到省会城市南城读书的时候,她把好些几块钱买的日记本留在了旧书桌的抽屉里,却没能把她的那份死倔强也一同留在故乡。 她闭上眼睛,脑海里满是一年,她好不容易得到引荐见到了南城大学的一个教授,却在那场引荐会里得到一声沉重的叹息, “姑娘,你要放过你自己。” 可是,她要怎么放过她自己? 辛楠自嘲地笑了。 * 周六。 辛楠一大早就起床收拾打扮,没想到却接到了实习公司的电话,说是之前她负责的一个项目出了点问题,紧急召回全组人回去加班。 辛楠在电话里听着情况像是紧急,踩着那双矮跟鞋火急火燎赶到公司,才听说是之前有实习生整理的资料数据有问题,导致很多工作需要推翻重来。 按理说这事没有辛楠什么责任,她虽然在组里,但全程没有跟进过这份资料的相关工作,但上级似乎对“连带责任制”有一种超乎寻常的痴迷,硬生生把一大群人全叫回来周末加班。 辛楠这边忙得焦头烂额,不时抬头看一眼墙上的钟表,眼看生日宴时间越来越近,她忍不住心慌,心不在焉的时候接连出了几次岔子。 同事看出她的不在状态,“你今天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也不算。”辛楠扯了扯嘴角,“今天有亲戚过生日设席。” “那还是挺重要的啊,”同事说,“反正这边也没你什么事情,要不,你跟主管说一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