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神片刻,严宁起身搜刮了那些山匪的银钱,继续往南走,带着长秋这个看似同病相怜的元神。 又行了大约十里地,此时已经接近正午,夏末炙热的阳光晒得她口干舌燥。 终于,荒野的远处有些房屋坐落,依稀还能看见马车和行人的身影,那应该是附近村落的集市。 “这是哪?”她问道。 没有人回应,她并没有封锁识海,长秋是可以说话的。 严宁懒得再问,索性走向前面一条小河。她蹲在河岸边拔下一些干草,擦去手上和衣服上的血迹污秽。 随后,又撕下一块干净些的布条,将散下的头发重新扎了起来。 瘦长的手舀起水扑向脸颊,冰凉的河水刺激到皮肤,微风一吹,防佛新生。 水面倒影里是她干净清瘦的面容,不似传统女人柔和的圆眼细眉,她的眉眼是细长锋利的,眉骨鼻峰立体,这让灰黑的眼眸里带了些隐晦的暗影。 皱起眉时,像雪夜中独自前行的孤狼,在风雪中嗅到了危险。 她摸了摸纤薄的下嘴唇,那上面有道伤口——那是慕成寒咬的。 严宁此时不解了起来,这个死亡之吻,他到底有什么意图,仅仅是对女刺客的侮辱吗? “阿宁果然很好看啊,就是眉眼太过锐利,不温柔。”长秋突然评价,似乎他也通过水面看着自己。 “方才怎么不答话?”严宁忍下怒气,自动忽略称呼和没有意义的话。 “你不让我说话的……”长秋支支吾吾,继续说道,“出了那片树林,这就是普通百姓的区域,是最北方的边界。” 严宁听罢思索,目前身处北方,而仙门百家大部分都在最南边的群峰中,时命阁所处的云莫峰在南偏西处,现下身体受损严重,骑马的话…… “你要真的想回时命阁,”长秋竟然在计算,“也得二十天了。” 严宁惊疑道:“你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自然不能。”长秋实话实话,“但阿宁很好猜啊,我建议你还是先休息一下,你的身体已经到极限了。” 严宁皱起眉,似乎有种被窥视的感觉。但说到身体,对于以前的她来说,这种程度并不算什么,可现在,有种万事了结的疲惫。 她站起身向远处的村落集市走去。 集市规模不大,只有一条街,最早应是个驿站。街前是用木头板子搭的简易门楼,上面朱笔写着“徐北”二字。 虽然简易,但烟火气息十足,正值中午人最多的时候,交易买卖好不热闹。 本来严宁认为自己过于简陋的穿着会有些注目,但她发现这里的人都是一些武夫、农夫,摊贩,大多身着简单的粗布麻衣,还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