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粲不动声色地在脑海中模拟了一下现在会议室里的势力格局,眼底阴翳丛生,心里觉得可笑。 有些人看似一起,实际早已离心。 有些人看似相悖,实际内里勾连。 都是恶心人。 不过——很快,祁粲就能知道,当年究竟还有谁,蛰伏下来,暗中恶意窥探了他这么多年。 祁粲眼底的暗流缓缓浮动。 的确像是一个不稳定的猎食者。 耳麦里是各种乌糟的吵架,没有了龙头坐镇,他们像互相啮咬的蚁类。 而时听是这个时候悄咪咪地走进帐篷的。 祁粲掀起锋利的眼尾,漆黑的目光落在她蹑手蹑脚的身影上。 然后,心底的阴翳又散开了。 开始想笑了。 时听没有与他对视,她选这个时间点进来是有她的目的的! ——她听说祁粲在开会了! 时听的小算盘打得非常好,祁粲在忙,她刚刚已经把自己洗漱干净了,进帐篷之后她就可以安静如鸡地躺下,盖上小被被,不需要任何交流。 ——完美。 时听的脸色十分平静,巴掌大的小脸和清澈的黛色瞳孔,在暖黄色的光下透出一种无波无澜的超脱感。 心声暴露后的第三阶段:心如止水、心如死灰。 她琢磨了一路,可算知道祁粲为什么半夜突然说她心脏、为什么叫她礼佛、给她搭建佛堂,还请大师教她静心—— 都是在隐晦地提示她、简直是在羞辱她!啊啊啊啊啊! 时听深吸一口气,双手合十,平静无波,我佛糍粑。 她一脸宝相庄严地掀开毯子,坐上充气蹦床,发现还挺q弹,刚想弹两下,就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古潭无波的状态,于是又呼吸吐纳,自行躺下。 祁粲又想笑了。 他的唇角几乎压不下去。 …怎么回事。 她一出现,他心里就全开花了。 是因为他自我承认了吗? 不,是因为他们两情相悦。 沈助理已经像个妈妈一样慈祥地给太太整理好睡袋,并贴心地把两只左右双人睡袋的拉链拉在了一起。 ——沈助理并不知道这几分钟的沉默内已经发生了无数对话,但沈助理嗑到了。 沈助理最后看向总裁,示意如果电话那头没有什么事,那臣就知情识趣地退下了^^ 祁粲抬了抬手,最后看向视频通话,锋利的双眸微微眯起—— “我们项家鼎力支持阿粲,诸位有所不知,项凝在去世之前给他留下了巨额的财产,这些财产至今都为他保留着,我相信有祁家老先生和我们项家的支持,就算他精神真的出了问题,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