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迟甩了甩月杖,大笑两声:“兵不厌诈!再开一局。” 他在校场上纵马驰骋,所向披靡的模样,总让应云卿想起十年前,丰州川,阳河畔…… 飘荡的芦花,冰冷的战甲,战无不胜、算无遗策的将军,以及被将军轻而易举就攻破俘获的南楚大军。 那时他被乔迟镇定的护在怀里,鼻尖是金戈铁马的铁腥气和苍松的冷香,眼前是大批仓皇逃窜的南楚军,耳畔是惨叫声求饶声和呼啸的风声。他抬头看乔迟的下巴,在这兵家必争之地,在这古战场中,突然想起一句诗: 鬼气苍黄棘叶红,昔时人血此时风。 相怜极目无疆地,曾落将军一阵中。 第37章 第三十七癫 “听说瘸子也来了。” “哪个瘸子?” “还能有哪t个,不就是阴森森的坐行椅那个。” 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乔知予打完马球出了一身的汗水,站在一处风口松松护腕,正准备回营帐换身衣服,就听到后方有人窃窃私语。 阴森森坐行椅?乔知予心领神会,这高门贵胄之中,倒霉透顶坐上了行椅的,也就只有一个景亲王。 “站都站不起来还上赶着来秋猎,真是累赘可笑。” “你们都没看到,他方才还偷偷去看打马球呢,分明连马都骑不上去。” “哈哈哈哈……” 戏精亲王平日里人缘真差。 乔知予不动声色的听了一耳朵闲话,打算假装没听到,转身回营做自己的事情。然而刚一走过身侧的幄帐,就发现这幄帐后竟然藏了一个人。 景亲王应云卿在这里,双目僵直,面色惨白,不知道已经听了多久。 好,现在不管也得管。 乔知予立即走出去,找到声源。那是几个围在幄帐前闲聊的太监,不知大难临头,竟还在窃窃私语。 “滚。”她只说了一个字,就把他们吓得四散而去。 待赶走碎嘴太监,乔知予又回到幄帐后,俯身检查景亲王的情况。行椅的木轮被藤蔓缠住,将他卡死在这处角落,这才使他没能走开,被迫把那些闲言碎语全都听了进去。 乔知予蹲下身,伸出手,三两下便扯开那些藤蔓。 应云卿的脸苍白如纸,他呆呆的看着面前人,一遍又一遍的低声辩解着: “我只是想来看看……” “我本来也可以打马球的,以前我的马骑得很好,箭也射得不错,我只是想来看看……” 这清秀温润、可怜无助、六神无主的小模样,真是演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