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老天爷看透了他的心思,而且老天也像沈屏那样纵容他。 这枚打火机好像是他丢了大半年的,没想到,跟着这条裤子一起留在沈家别墅。 他也是真不常回家,才会直到现在才发现。 犹豫了好一阵,他把烟盒丢远又捡回来,拆开烟盒,熟练地摸出来一支烟,送进嘴里。 他已经戒烟有四五个月了,然而一朝破功。 在肌肉记忆的带领下按下打火机,熟悉的咔嗒声起。 无事发生。 沈骛微微皱眉,认真了些,抬起一只手挡风。火苗短促地窜出,转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仅他怕冷怕风,打火机也一样,给本就低落的情绪再泼了几盆冷水。 打火机没坏。沈骛反复试了好几次,有一次火苗持续了半秒,都快把烟管点燃了。 这小小的打火机一下激起了他的胜负心。 他离开两面迎风的长椅,走了几步,躲到一颗修建得整齐漂亮,落着莹白积雪的常绿柏树后。 冬日的庭院里,青年单穿一件黑色连帽卫衣,更衬得白皙肌肤冷白如玉。 他的身型颀长,微低着头,有种慵懒随性的味道。但走近了,能看到那只用来挡风的手,被低温冻得关节泛红,并没有远看那么轻松自如。 冷风里,橙红火焰再一次被吹灭,烟管怎么都点不燃。 沈骛略有几分焦躁。 这时,温热的躯体从身后拥来,骨节分明的手不声不响,为微弱的火苗遮去凛风。 食指上,赫然带着一枚钻戒,钻石的光比阳光下的雪更闪耀。 沈骛讶然,刚刚点燃的烟差点从嘴里掉出去。 他迅速回过头。 孟淮之眼睫微垂,黑眸里映着点火光,那清淡的神色,似乎也染上些许温度。 沈骛先后退一步,反应过来忙把烟夹出来,冻僵的手微颤,跟着嗓音一起:“你怎么来了……?” “爷爷不是一直让我来沈家过年吗。”孟淮之语气平静,对那支烟视若无睹,仿佛刚才为沈骛挡风的也不是他。 “之前也问你了。” 沈骛想起自己还没回复孟淮之那句,“那我现在过去?” 他在心里给出了肯定答案,但一个字都没能敲出来。 现在孟淮之来了。 被冷风吹得疏空的心骤然被异样的情绪填满,沈骛听到自己嗓音发闷,说出一句别扭的话:“……你不是最讨厌烟了吗?” 怎么还给他挡风呢。 孟淮之容色淡淡:“我不抽烟,倒不至于干预别人的自由。” 既然抽烟的事已经被发现了,沈骛破罐子破摔,漫不经心地抽了一口。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