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荞姐过去的描述已经透露了,对下赌场的人和张大丰有交集,不能说是一伙儿的,起码是一个道上的。 靳寻将她金屋藏娇,迟迟都没有碰她,这事张大丰也知道,加上荞姐的各种添油加醋,张大丰还以为靳寻是在养尊处优的环境里长了个恋爱脑,要什么有什么,唯独精神上缺乏养分,对她一见钟情之后,十分珍惜、尊重。 想到靳寻那张适合谈恋爱的帅哥脸,又想到他说话那种慢条斯理的强调,郗晨是真的很想笑。 但无论如何,只要张大丰还打算利用她攥住靳寻,这样的认知便对她有利,她就不信在项目谈判期间张大丰和地下赌场的人敢对她做什么。 荞姐在屋里转了几圈,几次要歇斯底里,都因为脸上的伤而疼得龇牙咧嘴。 最后她只能用手捂着脸,对郗晨说:“过几天他们还会再来,到时候就要砍我的手,你就一点都不在乎吗,我是你妈,我生你养你,我……” 郗晨觉得有点刺耳,径自走进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喝了两口,将荞姐打断:“砍了你的手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什……”荞姐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了。 郗晨冷漠地分析着:“砍了手你就得去医院,还会惊动警方,就算他们关系都蹚平了也不至于为了一个赌虫这么明目张胆。再说砍了手你还怎么接客,怎么还债?我听说放债的人都是纸老虎,打人、上门闹事已经是极限了,就算他们不打算要那些钱了,杀了你也没有好处,最坏的结果就是拿你的器官去卖。” 能讲出这番话也多亏了她在夜阳天补课那段时间,不管是听来的还是问来的,都算是长了见识。 这次荞姐连骂都骂不出来了,不是词穷,而是第一次被郗晨这副不痛不痒、冷酷无情的模样震惊到。 她才十六岁,就已经练就出一身“滚刀肉”。 许久过后,荞姐才找到语言:“你不要忘了,你的□□还在张大丰手里。” “已经拿回来了。”郗晨说:“是靳先生让人去办的。” 荞姐怔了怔,显然这件事她并不知情。 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那他就不会留副本吗,就算他不留,我这里还有啊!” 郗晨看向荞姐,说实话她心里是在发抖的,也做不到不在意这件事,可她表现出来的依然是无所谓的模样:“你是要替我做宣传吗,等将来有一天我和靳先生的关系结束了,下家可以无缝切换?” 能说出这样的话,还是因为秦简州那句“不受他的威胁”。 她不知道秦简州的本意指的是什么,她只知道就算心里再担心,对外都不能流露出半点,不能让人知道这是她的软肋。 只要她什么都“不怕”,那么在对方的思路,就找不到可以威胁她的事。 …… 荞姐之后,很快又出了第二件事。 但与郗晨无关,而是多日没有在学校露面的辛念。 先是听戚晚说,有人来学校找辛念,惊动了校方和学生会。 听说老师去了一趟辛念家,辛念那边说因为经济原因,她想办理休学。 郗晨和戚晚商量了下,放学后一起去了辛念家。 见到辛念,两人都吓了一跳,辛念不只瘦了一大圈,而且脸色极其难看,她家里也是乱糟糟的,门口还有很多擦拭过的痕迹。 辛念看了两人一眼,没有请两人进屋,而是说:“出去说吧。” 三人来到外面大树后的角落里,这里几乎不会有人经过,地上散落着一些烟头。 郗晨看着辛念身上洗旧的衣服,还看到她脸侧和脖子上有些伤口和淤青,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你身上的伤……” “被人打的。”辛念说。 郗晨和戚晚对视一眼,戚晚问:“谁打的,发生了什么事?”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