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走不走到这一步,就看王子腾了。 顺天府的后堂内 一身官服的王子腾坐着沉思,贾政刚从外面进来,陪着他进来的顺天府的府尹谢大人。 三个人互相见礼坐下,这位府尹谢大人说:“今日请两位来,是有一桩官司和二位有关系。本官的意思,两府都是有脸面的人家,不如拿点钱财私下和解了吧。” 贾政问:“谢大人,这究竟何事?下官一直稀里糊涂的。” 王子腾说:“谢大人,自古民告官,少有告赢的,谢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谢大人说:“二位,人证物证都有,特别是贾大人,救火的街坊邻居进去的时候看到你家奴才的手里拿着火折子呢!这是抵赖不了的啊!” 贾政到底是有些胆小,擦了擦汗:“下官和他们和解,赔多少银子?谢大人,下官祖上也是怜下悯苦的人家,这件事儿传出去了对名声不好,既然是我们家的奴才,我愿意一力承当,愿意花钱买个清静。” 谢大人点点头:“嗯,贾大人,如此最好。我还要再说一点,这会儿完了之后,你们别再找人家的麻烦,要是三五年内,这家店的东家和掌柜伙计但凡出事儿了,到时候矛头指向你们。就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是是是。” 王子腾一看贾政把事儿都扛下来了,对这个亲戚高看一眼:“存周,你留着吧,我先离开。谢大人,这里没本官什么事儿,本官先走了。” 他是迫不及待的要走,目前和这件事越少沾上关系越好。让贾家处理这个泥坑,自己千万别被拉下去滚一身泥。 谢大人还没说话,王子腾急切的走向门口,这时候和殷祺走了一个对面。殷祺的背后还跟着一个一脸笑容的文官,手里捏着一张状纸,俩个人笑嘻嘻的进了后堂。 殷祺说:“王大人这是去哪儿?茅房吗?快去快回,我们哥俩有话跟您说呢。” 谢大人和贾政都站起来了。 殷祺立即跟二位见礼,对着贾政口称世叔。 王子腾这也走不了了,心里知道这二人来者不善,只能坐下。 贾政松一口气,他也知道这是代表皇帝来的,既然殷祺还一口一个“世叔”叫着,可见皇帝对贾家也没杀心,心里不由的放松了一些。 殷祺对贾政还真的是给了三分面子,给贾政介绍身边的文官:“世叔,这是我内兄大学士武桐。本来皇上让魏东凌魏大人来呢,是我再三请求,还是让我内兄来了。” 武桐不等贾政感谢,就跟贾政说:“老大人,这事儿闹大了啊!您怕是不知道,那家店的客人里面,有翰林院的,有吏部的,有礼部的。每年这些衙门拨出白银一千五百两买人家的香,这几处衙门用的都是这家店的香,外人称呼‘公府香’。 马上就是端午节了,各衙门也要换香了,这事儿闹起来,吏部和礼部还好,翰林院坐不住了,就是无风还有三尺浪呢,何况有风。他们里面性子急的已经上表给皇上了,要不然我们哥俩也接不了这差事啊!” 他说着,殷祺从袖子里拿出奏折,放到了桌子上。 贾政只顾着擦汗,王子腾一把拿了奏折,看了几行,忽然怒道:“这和我王家有什么关系?” 吴桐说:“这事儿要真的仔细说起来还是从几天前说起的,几天前有你们王家的豪奴去店里,让掌柜的找东家来,商量着入股的事儿,东家不在,掌柜回绝了,你们王家的奴才被赶出去还在门口骂人,打的就是你王大人的名号,来往行人左右邻居都是听见了的。王大人,这个你可没法子推脱啊!” 殷祺说:“舆情汹汹,听说翰林院已经准备好了,拼着命不要,要给百姓讨一个说法。王大人,一味抵赖是不行的。” 谢大人看了看,这事儿已经不是官司的事儿了,是新旧两派交锋了,他不说话,作壁上观。 贾政也知道这不是冲着荣国府来的,正经涉入其中的荣国府反而是个小虾米,放在上皇和皇上眼里不算一盘菜,一时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荣国府连成棋子的资格都没有,是越发的没落了。 王子腾这个时候真的盼着那家店是王熙凤的产业,只要能找出来是证据是王熙凤的产业,就能立即解脱危局。可实际上,最先烧掉的就是真实的账本,王子腾翻地三尺也没物证能证明这产业和王熙凤有关系。留下的是假账本,这个账本上找不到真实东家的一点证据。 转头对谢大人说:“谢大人,我想问问,这账本在哪儿?他们掌柜的又在哪儿?谁是东家?既然是要私下和解,让东家来。” 谢大人说:“账本在,东家稍晚一会赶过来,他们的掌柜的在外面候着呢。几位要见见吗?” 王子腾说:“见!” 掌柜的进来,战战兢兢的给几个人磕头。谢大人温言安慰:“别急,今儿是问你纵火案前后的事儿,你们东家一会就来,这位是贾大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