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说是你解决不了的,何不跟我们一起走,亲自向你们家长辈说明。你留在这里又解决不了事情,何必还要留着?” 其他人纷纷赞成,又有人说这是京城不是金陵,虽然同乡众多,然而到底和金陵不一样。担心他一个外乡人吃亏,不如大家先回去,最后再和薛家的人一起过来,互相也有个照应。 薛蝌推辞了,与众人告别之后又赶快回去。 本来一路上大家高高兴兴的准备回家,因为这件事不少人都唉声叹气。 一个上年纪的老人家说:“想想也不觉得意外,就薛蟠那个性子早晚是要闯祸。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他年纪还小的那会儿和人当街斗殴,打死了人,虽然逃过一劫,但是他母亲对他十分溺爱,未必会多加管束,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是这么骄横。” 就有一个年轻的说:“咱们皆是同乡,也算是旧识,自从来了之后,那天他误打误撞闯进来与咱们打了个招呼,再往后可曾和咱们来往?连声问候都没有,商人的精明圆滑没从他身上看到,想来不能继承家业的,唉!” 贾珍光听他们讲,并不插话,一时将人送到船上,贾珍看着船走了之后便带着人回城。 刚进了城就有人拦着路,这是夏太太派来的。 来人笑着说:“我们太太一直想请您过去看戏吃酒,您前些日子皆不得闲,今儿她备下了酒席就等您去了。” 贾珍想了想,闲来无事便转了方向跟他一块儿去了夏家。 夏太太听说把贾珍请来了,赶快洗脸梳头换了衣服迎出来。 贾珍只看了一眼就看出来夏太太状态很不好,而且如此姻亲是有所求的。贾珍也不问,安心在这里吃吃喝喝和夏太太说说笑笑。 夏太太心里面也能存得住事儿,陪着贾珍饮酒,外面的事儿一概不说。到底眉间有一股化不开的愁绪,毕竟薛家的事情比她想得更艰难一些,也更难处理。 同一时间,仙草也在跟云芳和蘑菇说这件事儿。 “薛家能支撑到现在那位薛姑娘可真不是一般人,他们家现在欠债太多,账上又没有什么银子,我估摸着怕是要卖家产抵债了,就是卖了家产,也不知道能不能全部抵消了。” 蘑菇忍不住问:“他们家不是还有库存和店铺吗?这难道不是资产?这些东西难道还抵不了外债吗?” 在蘑菇看来烂船还有三斤钉呢,荣国府前些年落魄的时候还有好几个库房的东西和关外十几个大庄子呢。把这些东西折卖了,也够全家人舒舒服服的生活二三十年。 薛家做了这么久的生意,库存肯定会积压一些,到时候拿出来贱卖也能变现,再有就是他们还有当铺那一摊子生意。当铺的东西也可以折卖一部分,更别提他们的店铺了,都是好地段的好位置,这些都是优质资产,怎么可能会出现资不抵债的情况? 仙草说:“您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一来这些商家都是想趁他病要他命,像店铺这种地方,都想让薛家贱卖,如今死命的往下压价。二来就是他们家的库存如今几乎没有了,前两天夏太太闹着要查真实的库存,谁知道打开仓库一看,里面的布料只整下一些一般的料子,账上记载的和库存相差有十几倍之多,后来一盘问才知道被他们家的那些伙计们给偷盗的快干净了。所以连库存都没有了,对薛家来说,眼下是一条好消息都没有。” 蘑菇先是惊讶,随后恍然大悟。 “这可真是穷途末路,”说完之后忍不住叹口气:“能使我从中窥见很多。” 能从中窥见管理的缺陷,监管的缺失,内忧外患之下上上下下离心离德……以小窥大,能从一家商号的兴衰上学到很多东西。 而且能在这样的情况下一直支撑到现在,蘑菇觉得这位宝姑姑真的很不容易,很能干了。 云芳就问:“这消息已经传遍了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