膛内,心脏不断挤压、膨胀。耳边忽然响起急促的哨音,从耳廓钻心。太过恐惧,因此耳鸣。 余屏音笑笑,按下遥控器。 当初余屏音特意装的98寸电视上突兀地出现一段模糊不清的监控。 陈瑕搀扶余瓷,两个人跌跌撞撞地走进房间。 而后不久,陈瑕拉住她的手跑向走廊尽头。 模糊的监控里,她和陈瑕都嘴角上扬,带着笑。 书包跌落在地,余瓷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她跌落地板,狼狈地爬也似的跪余屏音身前。 掌心溢满冷汗,她拽住裙摆,低头不语。 “余瓷,我养你出来,是让你跟男人开房的吗?” 余屏音声音悬在空中,一把冷刀子落下来。 她掐住余瓷下巴,尖尖的指甲擦过余瓷脸侧,留下几道红印。 没有用打陈瑕那般十成的力气,也足够疼了。泪水在眼眶蓄着,疼得落下来。 “对不起,妈妈,对不起……”她踉跄地跪好。 余屏音语气生冷,“你们在那个房间里做什么了?” “我,我有点喝醉了,他扶我休息……” “撒谎。” 余屏音一贯不会直截了当,告诉你她想要听到什么答案。 你需要猜,费尽心思,得到一个满意答案。 它不需要是真相。它只需要被认可。没有人在意真相。 “我喝醉了,他扶我休息……”余瓷嗫嚅地说。 “撒谎。” 余瓷乞求地看向妈妈眼睛。 求求你,不要让我说出那种话。 一定要打碎她的全部羞耻心吗? 但她从妈妈眼睛里看到的,只有高傲的冷漠。 余屏音当然很清楚。 两个小孩在房间里待了不到二十分钟。能做什么? 可她要听余瓷顺从她。要听余瓷说她想听的。 要让她知道,大人禁止的事就是不可以做。如果不听话,会被惩罚。 “你们两个进了一个房间,你还喝醉了,他没有对你做什么吗?”余屏音循循善诱。 “他可是青春期的男生,余瓷。” 余瓷垂下眼睛。 死死咬住牙,齿间发痛。 余屏音想听什么,近乎明示。 寻常只关乎她一个,说了也就说了。可她不能害陈瑕。 陈瑕瞥了一眼。 自嘲一般地想一些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发生的好事情。 两个人并排跪着,像在拜高堂。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