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安稳。 梦中,一个穿着红嫁衣的女人面色惊恐,提着裙摆一直跑。 凤冠霞帔,瞧着便是大户人家,可她顾不上别的。 她慌忙摘下凤冠扔向一旁,长发如瀑。身后是一团浓重的黑雾,对她穷追不舍。 女人跑啊,跑啊,拼命跑进一片山林,山里弥漫着白色烟雾。 她还是不敢停下来,不停向前跑,嫁衣被枝桠划出道道痕迹。 忽地,前方传来唢呐的声音,白雾中逐渐出现一群人,五官模糊一片,他们排成两队,披麻戴孝,中间四人抬着棺材。 女人尖叫出声,慌乱间被石头绊倒在地,宽大袖子下的手腕上,有一圈刺目的红痕,同脚踝处的痕迹如出一辙。 似傀儡,每一处关节都被丝线紧紧勒住。 女人病态白皙的脖子上附着斑驳的痕迹,似被什么东西咬的。 一时间,唢呐声震耳,白色纸钱漫天。 一只苍白的手自其身后搭在她肩上,徐徐摸向她的脖子。 “嫂嫂……不对,夫人,你要去哪儿?” 女人僵硬地转头,那张脸……林笙猛地惊醒,大口大口喘息着。 窒息感太过真实,林笙缓了好一阵,她掏过手机一看,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他走了? 林笙下床,蹑手蹑脚走过去,轻轻打开一条门缝。 客厅的很暗,大概是池野调的,他好像习惯于昏暗,之前那几日也是如此。 他身前放着台笔记本,幽亮的光线打在他的脸上,双手啪嗒啪嗒敲着键盘。 最近似乎很忙。 没过多久,池野起身,接起电话。 离他有一定距离,林笙听得不太真切。 隐约听着像是法语。 语气愉悦,似相谈甚欢,注意到他有转身的意向,林笙立刻回到床上。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传来门被推开的声音。 可来人并没有下一步举动,沉默良久,复又关上房门离开了。 林笙竖起耳朵,听到关门的声音。 看来这次是真走了。 她掀开被子,来到落地窗前。 此处的视角正好能看到离开别墅的路。 今夜,月亮正明。 很快,那道熟悉的人影出现在视野中,身形硕长。 忽然间,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那人顿住,转头看向林笙的方向。 风拂过,扬起他的短发,几缕发丝搭在镜片上,胸前的领带随风翻飞。 “!” 林笙忙不迭地躲在窗帘后头。 好半响,她才小心翼翼探出一只眼睛。 眼见着那道身影越来越远,踩着月光,最后一步步消失在朦胧夜色中。 不远处,白瓶里的玫瑰照旧鲜艳,在苍白月色下,若闪着诡谲的幽光。 林笙按住慌乱跳动的心脏,一股压抑感涌遍全身。 没由来的心悸。 池野就像一团迷雾,身份,皮囊,性格,组成一个虚假的外壳,却叫人探不清哪怕半分真实的他。 有那么一瞬间,林笙觉得这栋别墅并非笼子,池野才是。 如天罗地网,无处不在。 翌日,御景庄园。 会客厅内,杯筹交错,热闹非凡,来者非富即贵。 “池兄,身子骨还是这么硬朗啊。”一肥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