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段时间最轻松自在的人是谁,那一定是在宫中享受悠闲假期的林墨了。不用每天早起上班点卯,林墨又回归了皇帝下朝才起的作息。 吏部贪污大案一出,每日都有上奏请罪,或是为吏部尚书求情之人。 盛昱不由得气急,自己还没发话呢,这一个个地就上赶着为杨尚坤求情,杨尚坤在位二十多年,看来是笼络过不少朝臣。 吏部尚书手握四品以下官员的生杀大权,在朝中隐隐有“天官”的美称,尽管吏部尚书的品阶只是正二品,但像帝师关思墨这种一品重臣也要避其锋芒。 哪怕再身居高位之人,下达的政令也要交由下属六部执行,而掌握这些底层实权人物命运的恰恰就是吏部尚书! 林墨想要变动大盛官制,除了来自民间的世家大族的阻力外,剩下最大的绊脚石就是吏部尚书! 这不单单是指杨尚坤这个人,而是指吏部尚书这个职位! 盛昱拿着求情的奏折思虑良久,冷笑一声,将求情的折子全部投进了火盆。 林墨端着茶水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皇帝大把丢奏折的场面。 “又是无聊的请安折吗,怎么要烧这么多?”林墨抢过一本奏折翻看起来。 “原来是给尚书大人求情的,阿昱这边还没出调查结果呢,他们倒先开始求情了。阿昱,你别听他们的,贪官酷吏该杀就杀!”林墨恨恨道。 “墨儿怎么如此愤恨,满口喊打喊杀的?”盛昱疑惑问道。 “盛昱,你总说税收是国家朝廷运行的根本,那这些层层关联、结党报团的官员们又是怎样运行的呢,那些送到吏部的巨额赃款又是怎样来的呢?商人、世家大族不事生产,这些巨额款项最终只会是对底层农民层层剥削得来的!你说这样的贪官该不该杀?” 最近放松下来,林墨心底对大盛税收的质疑总是不时涌上心头。 或许是前世学习酷吏的诗句太过印象深刻,想到那些超额完成税收的地方郡县,林墨脑海中总是会不时蹦出贫苦百姓被暴力征税的场景。 “墨儿这话的怨气源头原来是孤,若不是孤将税收定为考核标准,下面官员也不会有样学样,层层加压下去。如此说来,原来是孤惹墨儿生气了?”盛昱语气中似乎也有些气恼。 察觉到盛昱的不悦,林墨放下手中茶盏,坐进盛昱怀里,温声道:“朝廷制定的税收总额是合理的,怕只怕底层官吏会胡乱征税。” “大盛的征税标准都是公开明了的,每年百姓各自需要缴纳多少税银都是固定的,若是被乱收税,百姓自会告官。墨儿就不要多想了。”盛昱语气也缓和下来。 林墨想说平川县商税有异的事,可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