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让他占了便宜,才是叫人想吐。 时乐深吸了一口气,不着痕迹地往四周看去,若是刚好有人路过最好,这个地痞应该也是青塘村的,时乐就不信有人过来这人还敢拦着他。 可惜这会已是饭时,田间地头都有人在坐着吃饭,还有的半躺在田埂上,头上顶着个草帽在睡觉,路上反倒是没有一个人。 时乐脑子里念头四起,只希望想出个法子先脱身,回头再找人去教训他,还没等想出个所以然,对面不远处已经出现一个人影。 时乐眼睛一下亮了,再细看那人更是熟悉,正是顾朝朗。 * 正午时乐回家做饭,顾朝朗在地里心无旁骛地翻地,这会太阳正是晒的时候,没多久顾朝朗已经满头大汗,从怀里拿出时乐给他绣的汗巾子擦了擦额头。 边擦脸边往路边看,往常这个时候时乐应该已经快到了,今日却不见人影。 顾朝朗想着可能是路上遇上乡亲多说了会话,或是今日做的饭菜复杂些,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也没在意,继续干活。 只是心里起了念头,手上动作也不由慢下来,直到渐渐停住。 顾朝朗心底暗忖道:我还是回去看看,不管有没有事,就当去帮时乐一起拎篮子。那篮子装着饭菜,还有水葫芦,肯定很沉,时乐早上干了那么多活,肯定累着了,万一拎不动呢。 他越想越觉得有理,把手里的农具放好,用竹篓盖上,以防丢失,就大步往路上走去。 还没到村口就看见时乐拎着篮子站在路边,他对面还有一个人,估摸着两个人是在说话,隔得远顾朝朗也看不清是谁,只加快了脚步。 又往前走了几步,顾朝朗才发现时乐脸上表情不对,不像是在和对面的人寒暄,倒像是在生气,顾朝朗心里一紧,大踏步走到时乐面前。 时乐一把抓住顾朝朗的手臂,下意识捏紧,深呼了一口气,总算放下心来。 顾朝朗顺着时乐的目光看去,才认出对面那人是顾健仁。 顾健仁是村里出了名的地痞流氓,他爹去世好几年,田地里的活计都是他老娘一个人干。 他整日游手好闲,只想着从他老娘手里扣出钱去镇上喝酒,闹得最大的那次甚至把他老娘的头都打破了,不止惊动了周围的邻居,连村长都上门过问了。 顾朝朗对村里的事少有关注,但那次闹得大他也有所耳闻,接连几个月,村里的人凑在一起都是说这事。 顾朝朗看过去时,顾健仁甚至没来得及收起那恶心的表情,看见顾朝朗站在他面前盯着他,才讪笑道:“朝朗哥,是你啊,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说完就转身想走。 顾朝朗他爹去得早,那个时候他十四岁,村里同龄的人不少,这个年纪的男娃正是口无遮拦的时候,嘲笑他是没爹的,甚至还有说他娘是寡妇,言语侮辱的。 顾朝朗听说后,不知道和他们打过多少架,他从小个子高,力气也大,刚开始不懂章法,还会输,后来慢慢学会怎么打架,就再也没有输过。 打过几次后,再也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说他和他娘,他隐约记得,那个时候打得最多的就是这顾健仁。 这人从小就不学好,看时乐捏紧自己手臂的样子,肯定是顾健仁冒犯他了,顾朝朗顿时怒火中烧。 见他想跑,顾朝朗另一只手一把拉住他的手臂,一字字挤出牙缝道:“急什么,刚才和我夫郎说什么了,再说一遍给我听听。” 顾健仁下意识想抽出自己的手,手上使劲,却是纹丝不动,干笑了一下:“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说。” 三人在这停留好一阵,时乐见四周已经有人在看他们,又拉了顾朝朗一把,小声道:“我们先走吧,这儿有人呢。” 顾朝朗闻言也往四周看去,现在打这顾健仁一顿倒是容易,但难免投鼠忌器。 两人一但动手,周围的人肯定会凑上来,要是这人再污言秽语一番,辱了时乐的名声就不好了。 顾朝朗闭了闭眼,暗自劝说自己,先忍忍,晚上找个没人的地方再收拾他。 他缓缓放开手,狞声道:“暂时先放过你,还不快滚。” 顾健仁一个转身就往村子外头跑了,都是一个村的,他最是清楚顾朝朗下手有多狠,要是早知道这是顾朝朗的夫郎,他顶多瞄上两眼,绝对不会拦着他。 顾朝朗盯着他跑远了,才看向时乐,柔声道:“你没事吧,别担心,等晚上我就去教训他,他不敢胡说什么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