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人见之欣欣向往,而他肚子里揣着心思,滋味复杂。秦家有权有势,这点事情对秦淮川来说,应当算不得什么。 孟庭许抬眼望了会儿,两眼空空,转身便离开了。 往后几日他并不再打听报纸上的消息,刻意避开了东兴大街,依旧去码头写信。 回来时先去了草堂药房,给孟幼芝买了药,额头上的伤痕满满淡了不少,这才放她出门玩儿去。 剩下不多的日子,学校要开学了。给孟幼芝交完学费后,身上便所剩无几。 孟幼芝等孟庭许出门后才敢赴约。 这日又是去秦公馆补课,孟庭许进了大门,各处家仆以礼相待。穿过走廊,见那池塘里的水涓涓流淌,花儿草的慢慢发了芽。加之今日风和日丽,碧空之下,阳光甚是暖和。 望见此番景色,心里倒是一阵舒坦,小小园景,布局很是讲究。 若池塘再大些,更有春水绿波,春光明媚的感觉。遥想江南三月,重嶂叠翠,出门踏春好不快活。 他拐进客厅,直奔二楼。 依然是管家接他,公馆内不见各房太太,寂静无声,偶尔传来庭院里的鸟雀啼声。 自从上回以后,他便再也没有秦淮川的消息,也是自己故意不去听,所以连冷青松也没去找,窝在家中加班加点儿的给人写信。 孟庭许上了楼梯走廊,望着幽幽绿植,瞥见尽头左手最大的那间房门锁紧闭,只有壁灯微光暗影。太太们并不住主楼,生活起居都在隔壁“潇湘馆”。这里平日接待客人,只有秦淮川住这儿,有三间书房。一间是他平时办公用,一间给了秦真上课,剩下一间是私密空间,并不对外开放。他的卧房紧邻上课的书房,估计是监督调皮的秦真。 他瞧着紧闭的大门,身旁的管家说:“少爷今日不在,一早就出门处理公务去了。” 听完,孟庭许先是心里一沉,后才松了口气。 进到书房,开始上课。 教完魏学洢的《核舟记》,他收拾了教具,打算返回。 秦真却在这时揪住了他,问:“老师,你说的这雕刻的船,真有那么精细吗?看这段“舟尾横卧一楫。楫左右舟子各一人。居右者椎髻仰面,左手倚一衡木,右手攀右趾,若啸呼状。居左者右手执蒲葵扇,左手抚炉,炉上有壶,其人视端容寂,若听茶声然”,核舟从头到尾长约只八分一点,不过我手掌把玩大。何况还雕刻了人在船舱里,竟然如此神奇。你能否再多跟我讲讲这个船,我让大哥也去寻个来见识见识!” 孟庭许说:“手艺精湛者少,巧夺天工,雕刻出来的器物确实有书中描绘的精细。”他想起家中的建筑,又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