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仆嘿嘿笑了声,说:“是,管家说后日要准备家里的宴席,叫我出来把厨房工具都重新打磨一番,到时候别耽误了厨房的活儿。”他把刀具都拿了出来,“张师傅磨刀的手艺远近闻名,我们都爱上这里来磨刀,要是遇上他挑着摊子上门,那便不用再出门一趟了。” 孟庭许微笑:“原来是这样。” 他说完话,左右朝孟庭许看了看,小声问:“孟先生,您昨晚去哪儿了?” 孟庭许一听,问:“你家大少爷找我了?” 家仆蹬着无辜的双眼:“没有。” 说不上来,一口气憋在心里,十分难受。 吱地一声,街道上的汽车猛地刹住了。 家仆道:“是二小姐问的。” 俩人听见声音,同时向后望去。 那是秦公馆的车,范文生在前头开车,秦淮川在后头坐着。 家仆呀了声:“大少爷!” 孟庭许僵直地坐在长凳上,怔怔然。 心跳忽然加快,呼吸着,一旁磨刀的铁锈味道直冲口鼻。纵使是一口气喘着,跟死了又活了一般,只扫了一眼就挪开了视线。 家仆赶上车前,又道:“庄先生。” 全身似乎又在这一刻化为腐肉,无数蛆虫都在伤口上爬来爬去。孟庭许再次抬眼看去,他身旁坐着庄晚。着一身墨色长衫,上好的绸缎,绣着点点黄色的迎春花。 与自己一对比,他当真是无地自容了。 百般滋味上了心头,手腕处的脉搏肉眼可见地跳动异常。 双方僵持了会,谁也没打算主动打招呼。 还是庄晚先开口了,对着孟庭许礼貌问好:“孟先生,又见面了。” 这时,大姐也补好了衣裳,把他的衣摆放下。 孟庭许站起身回礼道:“庄先生。” 秦淮川开口,问家仆:“海螺都采购好了吗?” 家仆说:“您请放心,我一早就去海湾的渔村叫人定了新鲜的。后日天不亮就出海去捞,保准新鲜的呢!” 秦淮川点点头:“做得不错。” 似乎是第一次得了赞赏,家仆脸上表情忍不住的开心。 孟庭许付好钱,心里只盼望着秦淮川赶紧走。他不想跟他一同回公馆,便打算抄小道步行,这么一来,刚才尴尬的场面也能半道消化消化。 秦淮川靠在车窗上,端着下巴凝视他,上上下下瞧了好几眼,最后落在他的手腕上。默了会,问:“看不见我吗?怎么不跟我打招呼?” 一副轻佻样儿,越看越心烦。孟庭许回头走着,管他说什么,都不去听。 秦淮川叫范文生:“跟着他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