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亲外甥,是我妹妹的孩子,我......我怎么能害你啊!我猪狗不如,我就是个畜生!” 看起来他是真的后悔了,更不像装出来的。终究是自己亲舅舅,孟庭许心里知道,母亲已去,林家也只剩下他一个人。可一码归一码,他是清醒的。不管是不是他说的那样,心里打算先将人安置好,往后盯着他,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马不停蹄地找人看了一间房子,租了下来。房间不大,够林石海日常起居,生活不是问题。 复又在房里与林石海说了会话,问起家里的事情。从他口中得知,白觉霖虽然掌管孟家生意,但孟氏族人花钱大手大脚的毛病依旧没改。从前坐吃山空,如今更像寄生虫一般,依附着白觉霖。白觉霖思维不像白延霜那样跳脱,依旧是行的古板作风那一套规矩。两人产生分歧,白觉霖发现烟草的商机,就来了广州开公司。 也就是说,二人关系其实是不好的。 听到这,孟庭许又问:“那家里的钱庄呢?” 林石海顿了下,皱眉道:“我......不是我管了。那些钱都被白觉霖挥霍一空,什么都不剩了呀!” 家里的钱庄是孟家的第二大生意,下面还开了典当行业。现在时代发展得太快,随着银行的出现,大多数有钱人已经不愿意再把钱存在钱庄。他知道钱庄要没落,可没想到却如此之快。 林石海继续说:“你也知道的,孟家那些人娇生惯养的,哪里看得起穷人生活。全都找些理由从账房把银票支走,本就没钱,现在更是只剩下个空壳子。后来,为了保住瓷器和丝织品的生意,白觉霖就把几个钱庄铺子的地契给卖了。” 孟庭许面色一沉,这是父亲一生的心血,经营钱庄本就不容易,在杭州打好口碑更不易。白觉霖说卖就卖了,顿时惆怅起来。 “钱庄没了,倒还欠人家的债。”林石海补充道。 想到父亲和母亲,孟庭许心酸地红了眼。事态发生到现在,也没有办法补救了,何况他现在在广州,就算回到杭州他又能做什么呢?从前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可如今都不剩什么了,还想着拿什么? 见林石海也正伤心着,孟庭许只好抬手安慰道:“事已至此,你便先在这里安定下来。正正经经地去找份工作,别再四处乞讨了。” 林石海亏心地说:“原我也不想靠着乞讨生活,只是白觉霖将我扫地出门,我自知当初做的那些事,无颜再回林家,也不敢回去见祖宗,想着不如跳海死了算了。”他停顿一下,抬眼看向孟庭许,左右打量一番,困惑道:“只是,我得知当时你们南下的那艘货船根本没到广州的港口,如何也寻不到踪迹。我那时便觉得奇怪,认定你肯定还活着,四处寻找。偶然一次意外,我所在的船撞到了暗礁,整艘船都翻了,就在我以为自己快死的时候,得救了。由于在海里泡了两天,又逢冬日,后面双腿就不太好了。干不得重活,有时候走久了便疼,不得已才去乞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