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些服侍的下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给我捆了!马上带回王家!” 侍卫们得了令,飞快办妥,一行人不多做停留,当即出了南水巷,往王家去。 此时的曾得功已然下朝,正在元轼的书房里跪着。 “王爷!求王爷救下官一命!” 他哭喊了半晌,头也磕红了,但元轼却只是沉着脸,坐在高椅上一言不发。 “王爷,您就看在下官这几年鞠躬尽瘁,为您在朝中四处打点的份上,无论如何也要救下官一命啊!” “砰!” 一方砚台扔了下来,狠狠摔在地上,曾得功膝行几步,捡起那摔得缺了口的砚台,恭恭敬敬地捧到元轼面前:“王爷,下官此次真真是无心之失啊!” “无心之失?!”元轼冷笑,一掌把那砚台打落。“本王派人明里暗里警告你多少回,叫你谨慎行事,切不可将陈容容带出门去招摇。可你倒好,不仅白日里带她出门,还被自家娘子撞了个正着! 眼下才第二日,京中便传得沸沸扬扬!难道你今日上朝时,没看见文臣武官对你指指点点么!好好一个清流的名声,都被你给败了!” 曾得功一把抱住元轼的腿,抹泪不停:“下官知错了!下官只求王爷指一条明路!下官读书数十载,自认能替王爷分忧……” 元轼一脚踹掉他的手,面色阴沉:“替本王分忧?你如今做出这等丑事,京中那些文臣岂能容你安睡?本王看你这吏部郎中的职是要当到头了,这会谏官们定是在家写着参你的折子。曾郎中,你都自顾不暇了,竟还夸口说要替本王分忧,简直笑话!” “王爷王爷!可是纳妾养外室,又不是什么触犯律法之事!”曾得功忙爬回来道。“下官有功名,有官身,不是那等不可纳妾的庶民。 这件事说到底,也不过是被那些谏官讥一句私德有亏,圣上又宽厚,贬个半级一级,罚些俸禄也就罢了。下官私产颇多,只要王爷能保下官继续留京,就算罚个三年五载又何妨! 下官的岳父是都察院左都御史,那些谏官还不都得听他的话行事!下官仍是有用之身啊王爷!” 元轼冰着一张脸,沉吟不语。 他心里明白,曾得功说得没错,私蓄外室于男子而言,不过是个笑谈,被参上几日,贬官罚钱也就罢了。 曾得功脑子活络,又暗中替自己打点着朝中不少文臣武将,若他真因此事折损了,岂不是断了自己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一条臂膀? 保他也不难,只是那陈容容当众行凶,又被拿住下狱,得想个法子,把她和曾得功切割开来才好。 元轼扫了一眼歪在地上的砚台,曾得功当即爬过去捡了来,弓着腰双手捧上,可元轼却将那缺了一角的砚台牢牢按在他手心: “曾郎中,今时今日的你,就如同这方汝窑砚,缺角难持,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盛满水来研墨。此砚,本王赠与你,你要牢牢记住自己眼下德行已亏,将来在京中为官处事,得时刻谨记‘藏锋’二字。若你再出什么事端,就算本王有通天手段,也保你不住!” 曾得功转忧为喜,将砚台收进怀中,磕头不迭:“多谢王爷!多谢王爷!王爷教诲,下官一定铭记在心!” 元轼极不待见他这副低头哈腰的小人嘴脸,摆了摆手,正要道一句“回去”,一名小厮突然奔进来,对他一拜:“王爷,角门上有人在寻曾郎中,说是南水巷出了大事。” 曾得功一愣,扭头道:“小哥没听错,是南水巷出事?” “没听错,还请曾郎中速去瞧瞧,那人急得很。” 元轼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踢了下曾得功:“快去。” 曾得功忙爬起来,跪久了的双腿一阵酸麻,传话的小厮扶住他,两人一瘸一拐地往角门上去。 到了角门,果然瞧见一名小厮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