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孙圣杰?幸会,幸会,快请坐。”说实话,龙若海的脑海中,对这个孙圣杰一点印象也没有。毕竟是警嫂,自己也不好说不认识人家的丈夫,只能按照社会上的那一套先打着哈哈。 孙圣杰的妻子也是个明白人。一看到对方在打哈哈,就知道这个新来的大队长,对自己的丈夫并不熟悉。她抢过话头,就来了个自我介绍:“大队长,我叫邱树梅。我们家孙圣杰,就是你们禁毒中队的‘猴子’。” ‘噢’了一下,龙若海心中恍然大悟。还就是真的哩。‘猴子’这个绰号,已经盖过了他的本名。龙若海不好意思地把手往沙发那儿摆了摆,让对方坐下说话。 他在大脑中进行快速地回忆,仔细梳理了一下自己对孙圣杰的印象。三十多岁的年纪,老实木讷,胆子很小,说话特别少,为人很实在、正派。听说偏生娶了个老婆特别厉害,说话做事风风火火的。家中的事,全部都是老婆做对外发言人。 这时,乖巧的小全已经帮着打来开水。先帮龙若海和邱树梅泡上了茶以后,然后自己拉了一张椅子,靠在一边坐了下来。这是龙若海到任以后定下的规矩,只要有来访者,特别是异性,必须要有两人以上参加接待 他对有人说 ‘身正不怕影子歪’ 的理论嗤之以鼻。人生在世,最怕的就是桃色新闻。真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倒也罢了,怕就怕的是根本纯属乌有。 由于自己的不检点,结果是授人以柄,被有心人加以利用。外面传得纷纷扬扬的,当事人还莫名其妙。有些人就是这样稀里糊涂被政敌搞下去的。到最后,还落得个‘莫须有’的说法。即使搞清楚了事实,也已经是伤入肺腑,其苦自知。 这段话,是一个赋闲已久的老领导,对他们几个登门探视的年青人,说的内心感慨。龙若海对此深以为然,一直牢记在心中。 龙若海本来以为对方的来访,是因为两口子在生活中发生了矛盾,老婆到丈夫单位找领导来讨要公道。这种情况在基层国家机关来说,也是常有的事。 部下的老婆来访,也算得上是警嫂登门投诉。不管怎么说,都是需要重视的。只是他想不通,‘猴子’那么老实的人,能做什么样的事让自己强势的老婆到单位来控诉。仔细一听之后,却完全是出乎自己的意料。 ‘猴子’的家住在农村,父亲去世得也很早。自己工作以后,本想让苦了一辈子的母亲,也到城里来享享福。但母亲就是死活不答应,说是城里开销大。自己能说能行的,在家种上几亩田,多少也能为小孙子增添点书包玩具什么的。就为了这样的理由,她老人家坚持着一个人在乡下独住。 两个月前,连续下了几场大雨。不但是庄稼被水淹没,就连承包田也被冲得连成了一片。由于大水的原因,他家与邻居家承包田相邻界址的定位,就发生了矛盾。双方各执一辞,相互之间当然就发生了一些争吵。 本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请村干部帮助重新丈量一下面积就行。毕竟都是多少年的老邻居,不会伤多大的和气。这种事情在农村来说,也是司空见惯的小矛盾。没有想到半途之中,杀出了一个‘程咬金’。 邻居的侄子王政,正好来看望多年未见面的姑妈。一听说这个情况,立即勃然大怒,当场就掏出手机打起了电话。 对这个侄子的近况,邻居家的人也并不很清楚。只知道小的时候不学好,有点小偷小摸的行为。加上成份不好,是个富农出身,一直是处于社会最低层被人瞧不起。 在那场波及全国的大革命期间,他因为偷东西被人当场抓住。造反派组织发出通知,要在全城巡回批判。大会结束之后,还要押着他在全城游街示众。这家伙一吓,乘着看守的造反派睡觉的机会,扒开窗户,连夜从被关押的地方逃了出去。 他乘着全国都处于混乱的机会到处流浪,后来又碾转去了香港。三弄两弄的,不知怎么又入了一个小岛国家的国籍。成了某个经营化工原料株式会社驻香港的贸易代表,经常往来于大陆和香港之间。 大陆改革开放之初,这家伙在广州市,结识了当时正在倒腾走私物品的张跃进。后来又因为回国探亲,再次与张跃进相逢。 前有指点迷津的功德,后来又有发展化工产业的献计。加上宏大集团的产品外销,都要靠着这个王政不可。他和张跃进的关系,也就不言而喻啦。 接下来的事情,也就可以理解。财神爷的电话一到,就让城里鼎鼎大名的‘二狗子’动了身。他得知王政姑母的事后,自告奋勇地带着一帮人找了上门,说是要帮着讨个说法。(未完待续)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