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用,你就在这里吧,”遥光说,“外头太冷了。” 遥光并不担心今夜有追兵来袭,就算来了他也不怕。 他已经有点困了,这个世界并非修仙设定,人经常要吃饭睡觉补充体力。 他侧靠在床头,看着桌上放着的天子剑,它通体金色,以数种金属混合打造,上面还有血迹。他把它拿起来,手腕差点承受不住剑的重量,龙剑录则一直目不转睛地看他,此刻笑了笑,接过,随手挽了几个剑花,将它收回剑鞘中去。 他的手腕粗而有力,身材也十分高大,虽然不再是那魁梧的魔王长相,但熟悉的大骑士龙剑录的身材、表情,又回来了。 他的眉毛黑而明晰,眼睛很大且明亮,鼻梁高挺,非常英俊,侧颔线很漂亮,嘴唇也显得温润。从前是大骑士时,龙剑录有股吊儿郎当的渣男气质,当魔王时变成了邪气,现在则是当了多年皇帝养成的、自然而然的威严感。 不笑的时候,他的面容是冷峻的,应当会令许多人望而生畏吧,虽然颜值很高,却带着凛冽的杀气,那是上位者的表情。 以前我居然没太注意一些细节……遥光打量龙剑录,他肩宽腰窄,以前还是大骑士时穿着风衣不明显,现在看来,充满了力量。 “那是什么?”龙剑录说,“你师门的宝物么?” “你才答应过不问的。”遥光知道龙剑录看到自己的六角坠饰,产生了熟悉感。 “抱歉,”龙剑录马上道,“我今天的话太多了。” 遥光:“你别老盯着我看,这样我睡不着。” 龙剑录笑了笑,转过头去,他倚在门前,身为皇帝却守起了夜,但他心甘情愿,只因面前的这个人,他总觉得自己等了很久很久了。 有些东西是权与钱都换不来的,哪怕皇帝之尊,亦无法排遣孤独,当群臣散去之时,那种孤独感尤其明显。 龙剑录坐在帝座上,常常觉得不知所措,就像与生俱来地失去了某些很重要的东西—— ——但在这间狭小的木屋中,遥光的出现,终于让他得到了真正的陪伴。 遥光总觉得龙剑录用眼角余光在偷看他,但他懒得说了,看就看吧,他打了个呵欠,蜷在充满霉味的被子里,进入了梦乡。 一夜之后,遥光醒来,发现龙剑录不知什么时候挪到了床边,抱着天子剑,也睡着了。 “皇帝?”遥光拍了下他,龙剑录蓦然惊醒。 遥光打开门,发现外面下雪了!昨晚上北方大地居然下了入秋后的第一场雪,凛冽的寒意令人头脑清醒了不少。 “今天咱们得设法穿过森林,”龙剑录说,“去与我的部下们会合,我的战马死了,只能步行,一旦碰上追兵,躲在我身后,我会保护你,遥光。” 遥光说:“我也可以用法术帮助你。” 龙剑录整理装备,留下帝铠以免引人注意,只带天子剑轻装上路,犹如一名忠诚的骑士,与遥光离开栖身的木屋,又说:“法术究竟是什么?这是我头一次听说。” 他完全无法相信,摸着腰畔原本是伤口的地方,那里的覆身战袍已破损,本该是伤口的肌肤却恢复如初。 “你发过誓不刨根问底,”遥光答道,“要我提醒多少次?” 龙剑录想起承诺,只得不追问。 这相当难解释,遥光在一个完全没有魔法的世界里,投放了一名诡异的“先知”,整个大陆上只有他会“法术”,这种法术也没有体系,没有记载,世界设定遭到破坏,现在根本圆不回来。 早知道我应该只设定一个治疗或恢复术,当作异能使用……但不管了,先这样吧,遥光决定少用法术。 从见面开始,龙剑录就总时不时地看遥光。 “你有太多问题了,”遥光说,“全都写在脸上。” “我可什么都没说。”龙剑录笑道,他朝遥光伸出手,遥光知道他的意思,只不让他牵。 “你的手铠太冰冷了。”遥光说。 龙剑录要摘下手铠,遥光却制止了他,示意他听。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