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胸口奇迹般得恢复如初,像是从未受过伤。 看着这一幕,吴郎中久久不能回神,身为医者,眼见这世上竟有能令人起死回生的奇物,心中如何不觉震颤。 他再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或者说,身为凡人,身为庶民的渺小。 他们原本只是偏僻乡里的凡人,连修行之说都不曾听闻,却因先天道韵的溢散被迫卷入修士间的纷争,成为被践踏的草芥。 吴郎中抹了一把脸,但他们又能如何,凡人能做的,不过是尽其所能地活下去。 吴青阳微弱的呼吸渐渐恢复如常,吴郎中探手为他号脉,手上脉象已经与常人无异,看来醒转只是早晚之事。 听他这样说,陈云起终于松了口气,他踉跄着后退一步,这时才感受到浑身传来的疼痛。 吴郎中注意到他脖颈上青紫掐痕,起身走向药柜:“我给你抓些药敷上,放心,这回不要你的钱。” 说起钱,他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拿出了放在柜台下的钱袋:“你数数,看有没有少。” 陈云起握着那袋钱,想起已经被吃进肚的烧鸡和酒,不免有些肉痛。 第二日他再来药铺的时候,吴青阳已经醒了,正坐在门槛上晒太阳。 念在他重伤初愈,吴郎中也没好意思立刻使唤他做什么,且先休养两日是正经。 在争夺先天道韵的修士离开后,杏花里又迅速恢复了往日安平与生机,像是之前令各处门户紧闭的混乱不曾发生过一般。 凡人或许真的就像野草,即便为逆境摧折,仍有蓬勃生命。 “云起!”见了陈云起,吴青阳双眼一亮,远远就向他拼命挥手。 陈云起没说话,上下打量他一番,就地坐在了吴青阳身旁。 “听我师父说,你为了我去找那个老东西报仇了,云起,没想到我在你心里这么重要!”吴青阳说着,一脸感动地张开手,向陈云起抱了过来。 陈云起身体后仰,娴熟地避开他动作:“伤都好了?” 吴青阳闻言握拳向他展示了一下手臂上的肌肉:“放心吧,我现在感觉自己壮得能打死一头牛。” 相比之下,昨日才受过伤的陈云起看起来脸色反而更不佳。 “那就好。”陈云起吐出几个字,木讷的脸上看不出多少情绪,话和从前一样少。 吴青阳也早习惯了:“我师父说这回死里逃生是件大喜事儿,该好好吃一顿去去晦气,你什么时候有空?” 听他这么说,陈云起抬头望向杏花里上方翻卷云层,沉默一瞬才开口:“我要走了。” 吴青阳脸上露出点茫然。 要离开杏花里的是姬瑶,不过陈云起也会随她一起去。 她如今的身体还不能接触日光,甚至难以随心意操控,留陈云起在身边也算有备无患。 听完陈云起的解释,吴青阳一时还回不过神来,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或者陈云起会有一天离开杏花里。他以为他们应该像祖祖辈辈一样留在这里,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然后就是一生。 或许从那些修士出现在杏花里开始,一切就注定不同了。 吴青阳在愣神片刻后笑道:“出去看看也不错,那位姑娘那么厉害,或许跟在她身边,云起你以后也会成为武宁君那样的大人物!” 武宁君闻人昭一生可谓传奇,他不过庶民出身,父母早逝后,靠在集上卖狗肉为生。后意外加入上虞边军,以战功晋升,同时武道境界一日千里,十余年间晋位宗师,领上虞边军取得数次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