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一并带来了屋外透骨的寒意。 玫瑰张狂的香气袅袅浸染在病房之中。 杨玉被屋外的寒意冷得一滞,压了下来:“没什么。” 杨玉顿了片刻,才转向祝灯:“我只是来跟你说,岑连深为你准备的那颗心脏今天下午四点半就能转送到医院。如果你愿意,我们不浪费一分一秒,最迟四点四十五就能开始手术。” 祝灯扬眉:“那如果我不愿意呢?” “如果不愿意,那就相当于白白浪费了岑连深的命。” 杨玉站起身,不欲多留片刻,抬脚便走。 走到门边却还是停了下来,他回过头,“祝灯,运送来的人体器官也有自己的手术保鲜期。我希望你……好好斟酌。” 祝灯弯了弯眉眼:“你放心,杨主任。” “我不放心。” 杨玉深深吸了口气,他拉开病房门,“祝灯,认识这么久,到今天我才发现,其实我并不了解你——但我突然知道,为什么岑连深会那么迷恋你。” 祝灯乖巧的坐在床上:“为什么?” 杨玉伸手指了指站在一旁的谢今:“你不妨问问他。” 祝灯就顺着杨玉的视线瞧过去。 谢今将身上带着寒意的大衣脱下来,挂在距离祝灯最远的衣架上,语气平和,透着种疏离的冷漠:“杨主任谬赞。” “不敢说是谬赞,只不过有一句话想送给你。” 杨玉对上谢今的视线,“谢今,你还年轻,在以后长长久久的岁月里,祝你充分领悟这句话的意思——活人永远赢不了死人。” 谢今沉而冷的目光落在杨玉身上,半晌后颔首:“是么?感谢指导。” 病房门开了又合,带进一股走廊里的凉意。 祝灯断断续续咳了几声。 等咳嗽声慢慢停下来的时候,谢今将一杯温水递了过来,又伸手为祝灯掩了掩被角:“加了你喜欢的椴蜜,试一试。” 祝灯懒得端杯子,就着谢今的手喝了两口,眉梢一扬:“玫瑰不给我吗?” 谢今俯身吻去了祝灯唇边的水痕:“买给你看的,没有去花粉,不能碰。” 心源性疾病的人要时时刻刻小心呼吸性猝死,随着病程深入,自然也要一并提防花粉类感染。 祝灯长长的“哦”了一声,接着叹气:“感情淡了,以前都是去花粉的,现在这么敷衍,你是不是想谋害于我。” “来的太急了,下次买其他的。” 谢今在床边坐下来,伸手将祝灯揽进怀里,“今天感觉还好吗?” 祝灯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平平常常吧,说不定哪天就收不到你下次的花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