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子对襄州力有不怠,襄州渐成一患,轻不得重不得,拿不起抓不住。南襄侯府明面上早失了军权,然追其根本,现在的攘北军根底子还是南家先祖建起来的。所以你说,天子膈应不膈应,心里还容不容不下南襄侯府?动不了攘北军,难道还动不了一个小小侯府出一口气?” “所以,阿姐是猜到南襄侯府一定有一场劫难,就想索性隔岸观火,还是暗中其实也推波助澜了一把?力求将所有火力都集在他们自己那里,成为舆论的焦点!我们家不沾分毫?”顾运咂咂嘴,大着胆子问。 顾泰只说:“南襄侯府判下的罪名都是真的,不过我的确推波助澜的一把。阿拙,被欺辱了要和离书不算本事,报复回去,再抽身,才是应该做的。” 顾运简直佩服不已,对顾泰的认知又拔高的一层! 下一秒想的什么,猛然磕了一下手里棋子,说:“阿姐,那日稽查司来得那般及时,不会也是你联系的吧!!” 顾泰挑眉,“勿要妄言,那的确是巧合,赏花宴我的确做了一件事但非是此桩,南襄侯府败势早是定局,哪个衙门办案却不是我们能置喙的。” 顾运舒了一口气,拍拍胸脯又坐下来。 心服口服。 对完一局,顾运输了。 支着下巴,顾运看着棋盘回想从是那一步开始陷入劣势最后输倒一片的。 最后得出结论,少和顾泰下棋。 第十九章 船顺风顺水行了五日,终于抵达溧阳县码头,梧州城那边顾孟庆早就使人来了这这里,这几日码头边都派个人守着的,只见远远地两条船驶近,一眼看见挂了顾家的牌子,忙去一旁将管事和小厮唤了过来。 顾承谨与几个护卫先下了船,这些人脚步飞快上前去请安。 “二少爷!” 顾承谨打眼一看,认了出来,“李贵?” “欸欸!二少爷还认得奴才呐,少爷快请下来,小姐们辛苦了,先随奴才去客栈歇歇脚!” 话落,叫李贵的抬手一招呼,七八个下人跑过来,帮着去船上卸货。 随后又令一顶轿子上前,呵呵笑问说:“大姑娘,九姑娘一路上可还适应?也请先上轿吧。” 顾承谨又踏上夹板,去请顾泰和顾运出来。 里头,澄心正要给顾运系披风,顾运嫌麻烦,还不肯。 顾泰说:“梧州可比京中还要冷上些许。” 顾运犹豫:“但是披风系着挺累赘。” 顾承谨进来将披风往顾运身上一裹,急着唤:“小祖宗,下了船就坐轿子,又不要你走几步路,不然把你冻着了,我哪里担得起,回头还要告我的状。” 于是顾运就被丫鬟扶出去,簇拥着上了轿子。 小轿抬着稳,也还是颠颠的。 “我还是头一次来溧阳县,不知道这里是个什么样的风土人情?有没有什么特色特产?”顾运和新到一个旅游景点似的,有点兴奋。 从轿子一口小窗看过去,人多嘈杂。 顾泰道:“溧阳靠水,有码头,在梧州内,经济尚算繁荣。” 码头这边店铺多,人流量也大。 顾运看了会儿,皱皱眉,“阿姐,好多乞丐。” 顾泰看了一眼:“非是乞丐,应当是流民。去冬北地因着暴雪,许多地方遭了灾,使得许多家庭损毁,沦为流民,四处流窜。” 顾运放下了帘子。 顾泰道:“你没见过,看着心里自会觉着难受。你二哥哥在靖州任职,你若问题,就会知道,那边比这里更严重许多。” 顾运忍不住说:“难道朝廷没有拨银子下来赈灾?” 顾泰: “年初,禹州那边倒是拨了一次赈灾银子。” 顾运不是不看书不学习的人,自也知道旧冬禹州也有灾情,只是禹州掌着从南到北的京闽海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