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指挥使一样与顾家做亲,都没说什么,你排面倒大,挑挑拣拣起来,倒真敢拒绝,那从此以后,自己尽撂挑子了! 有眼睛看的,都知道不是自己的错。 陈夫人心里有了数,笑眯眯的,又与文氏闲话了半日,才起身告辞,说回头请人去看日子再来相商。 陈夫人回了府,她身边心腹的嬷嬷打发丫鬟出去,两人方说起来话来。 知道是顾家那边答应了,嬷嬷跟着高兴,合手直念阿弥陀佛,“菩萨保佑,二少爷的婚事可算是定下,看那起子口舌生疮的,还敢不敢背后议论太太。” 陈夫人慢悠悠饮了一口茶,“连老爷听说是顾家的女儿,也是满意无二话的,如此,外头人还能说这门亲的不好来?这次老二怕是不能拒了,不然你看老爷打不打断他的腿。这两年为着他这一桩事,我受了多少闲气,外人哪里知道是咱们这位小爷自己心气高。” 嬷嬷想了想,又道:“顾家虽好,可那位姑娘是庶出,保不定二少爷还真不会满意,倒说太太是在羞辱他。” 陈夫人翻了翻眼皮,啐了一声:“他是正房原配生了孩子,他身份贵重,可谁叫他早早死了娘呢。人家顾家里,数正出的拢共就只一个,旁的一样读书写字正经教养起来的,那司大人都没说这个,他倒是敢挑,真要有这么大本事,倒叫皇家把公主下嫁给他,我才算服了!” “太太快歇一歇,莫要急躁。”一面说,一面倒了杯茶过去,“如今算是把这桩一了,等明年,太太也该给咱们三爷好好想看人家了。” 要说陈夫人什么着急继子的婚事,很大一部分也是为了自己儿子,她两个儿子,大的一个也十八了,小的那个十六了,哪里经得起耽搁。 也不敢为着出一口气给继子寻个不好的人家,一则将军不是傻的,二则兄长亲事不好,后面弟弟倒是说个好的,她和她儿子恐怕要被人戳烂脊梁骨,她还没蠢到那个程度。 嬷嬷又说:“顾家好是好,太太难道不担心,这儿媳妇娶进来不好管教,那不是平白给您添堵吗?” 陈夫人却眯着眼睛笑了笑,“嬷嬷以为我真是傻的么,一根藤上结出来的瓜还有大有小,一家里养出来的姑娘自然也都不尽相同。像是顾家那大姑娘,学识上多少男子都比不上,极聪慧,不似寻常姑娘。这样的,自然是不敢要。还有个九姑娘,算是他们家老太太养大的,听说全家当个宝贝,自小娇惯长大,想也知道定然不会是个窝囊忍气吞声的性子,这样的我也受不住。而那七姑娘却不同,我那日就冷眼瞧着,规规矩矩的,又腼腆,两个妹妹都跑出去玩儿,她也耐得住。这样的性子,且闹不出大事。” 嬷嬷放下了心,笑说:“还是太太考虑周到。” 待他们那二少爷知道自己的这门亲事后是什么反应,暂且是后话。 顾家里,顾泰听闻最后是顾纤云自己要选将军府,就知此事再多说无益。 但有一点,她需与顾纤云言明。 于是使人去请来了顾纤云。 缓缓道:“你既自己做了选择,日后尽心尽力去过就是,莫要辜负自己。只有一点,外人如何说,如何做,你心里需得有一杆称,万万不可因为别的,致内心失衡,与自己血脉相连的至亲,姊妹存了芥蒂,疙瘩。” 顾纤云脸色骤然一白,她不知顾泰这句话是不是意有所指,却自己内心真个狠狠被刺痛了一下。 手心捏紧了那团绣帕,半晌,她开口,“姐姐是怕我与小九有不对付,是吧。” 她说这话时,心里,面上,都像是有把刀子在戳在划似的,好似她心里藏着一点点心思,大家都知道,只是不戳破,实则看闲话一样看自己。 “我有时候真羡慕小九,”顾纤云垂眉说,“不,不是有时候,是一直羡慕小九,羡慕她轻而易举就能让大家喜欢,什么好的都留给她,她闯祸也甚有苛责的时候,连你也对她谆谆教诲。明明也是个姑娘,从前却一定也要跟着先生读正四书五经,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