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给这里的居民楼论资排辈,得比林秋夏年长不少,且不同于市中心那一片陈旧却整齐的建筑,房子高高矮矮零乱地错落着,根本没考虑采光或者楼间距什么的规划,全部亲昵地挤作一团。 林秋夏带着贺老师留的家庭作业下车,满脑子都是解题的后遗症浆糊。他沐浴在街坊邻居好奇的目光中,走出去好远,才想起自己早已是只根正苗红的社畜,还得直播营业。 于是,林小哥赶紧拍着脑袋去找上午托运的小电动车可见学习使人退化。 那位蚯蚓先生接单时说晚点送车,林秋夏一直当他的意思是打完这圈麻将我再去,万万没想到,他走到楼下时,正撞见对方不情不愿地推着车过来,被迫上班。 还明显货不太对板。 他那价值四位数的豪车座驾早被风吹雨打得灰头土脸了,眼前这辆却干干净净得一尘不染,黑色的车身呈现出哑光的质感,迎着光线会泛出蓝灰色。俨然是当下甲方最喜欢那种五彩斑斓的黑,看样子就是价格不菲。 而且不过短短大半天没见,蚯蚓先生也已完全改头换面。他早上还穿着简简单单的冲锋衣,发型剃是的板寸;这会则变成了朋克少年,一头黄毛迎风招摇,身上的机车服设计仿照f1赛车,贴满了眼花缭乱的大小商标。 林秋夏不确定道: 您这是 送货的。蚯蚓先生敲敲小黑车,面无表情道, 给你,签收下。 林秋夏: ? 蚯蚓先生撇撇嘴,一脸嫌弃地解释说,自己其实是上午那条蚯蚓的另一半是物理意义上的另一半,所以严格来讲,他俩属于一体,送货人和接单人是同一个,不算违反平台的制度。 至于车子,绝对不是他偷换的。他的另外半边诚然打麻将比较头,有叫他拿一辆差不多的车抵过来,但这辆车子实在太贵,他怎么可能舍得送人,都是因为贺大人给了钱的。 贺大人是整个特管局的领导,所以他完全是按照领导的意思办事,也绝对绝对不能算是违规;非要说的话,这最多是一场互惠互益的交换才对。 林秋夏对他话里的求生欲感同身受,且万万没有得了便宜还要卖乖的意图,只是很担忧自己那个送餐箱。 卜小咪滚了一箱子的毛,让别人接这个盘,他多少有点愧疚。 但蚯蚓先生表示大可不必,毕竟贺大人给的实在太多了,又奇怪地问: 难道你不会清洁术法?也不是什么难事啊。 林秋夏故作镇定道: 不会,我是直觉系的。 蚯蚓先生挠了挠自己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