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锦婳豁然开朗!一叶障目,她一直执着于陆寒霄,可两个侍女是从小跟她到大的,她们衷心耿耿,定不会欺瞒! 自以为找到了关窍,宁锦婳急匆匆起身告辞,回婳棠院的路上刚好遇上前来请安的陆钰。 ——自从搬回世子府以来,陆钰日日来请安,风雨无阻。 往日里就算在忙,宁锦婳一定会匀出时间和陆钰说会儿话。今天她心底慌乱,甚至不敢低头多看长子两眼。 “好了,母亲还有事,你先回去罢。” 陆钰挑眉,“母亲不让我进去坐坐?” 宁锦婳含糊道:“今日……算了,你日日都来,母亲知道你的孝心。” 陆钰神色倏地变冷,可惜宁锦婳没看到。片刻,他低眉敛目,躬身行至一旁。 “母亲慢走。” 冷冷注视着她的身影走远,陆钰忽然道:“我那个弟弟……病好了?” 身后存在感极低的小厮回道:“尚未。” “不过听说这次来了个神医,言之凿凿能治好小公子,王妃娘娘很重视。” “呵——”陆钰嗤笑一声,精致的脸上满是讥讽,“神医?也就她信。下面人做甚么吃的,这等江湖骗子都敢放进来!” 小厮低声道:“不怪他们,是王妃娘娘亲自请进来的……” “放肆!谁给你的胆子编排王妃!” 陆钰眸光锋利,隐隐有几分陆寒霄的影子,“我母亲单纯善良不谙世事,才被那些江湖骗子蒙蔽,怎么能怪她!” 小厮:“……” 他吃了豹子胆也不敢怪王妃娘娘啊。 陆钰冷哼一声,脚步转了个弯儿,“走吧,待我去会会这个所谓的神医。” 只是来了一个不知是真是假的“神医”,母亲便如此忽视他,万一真治好了,这府里岂有他的立足之地。 他绝不允许。 *** 宁锦婳急匆匆回到婳棠院,却没找到抱月和抱琴,她身边换成了一个翠衣侍女,看着脸生,之前不是婳棠院的。 “你是谁?把抱月和抱琴唤来。” “奴婢名为金鹦。” 翠衣侍女福了福身,抬头淡道:“以后由我来伺候王妃娘娘。” 她嘴上说着“奴婢”、“王妃娘娘”,面上却无恭敬之色。宁锦婳冷道:“全昇让你来的?我不要你,你走。” 这侍女好没规矩,不知道不能直视主子吗?她眼神怪怪的,宁锦婳莫名觉得不舒服。 金鹦道:“王爷让我来的。” “那我让你滚。” 早晨门口有两个莫名其妙的木头桩子,现在又来了个没规矩的侍女,宁锦婳脾气上来了,纤长的指尖指向房门,“现在就滚!” 金鹦抿了抿唇,“我等奉王爷之命……” “王爷之命,王爷之命……他到底命什么了,命你们来气我?” 宁锦婳心里着急,说话也带着火气,“他就是看不得我过的太舒心是吧!” 金鹦反驳道:“王妃慎言!王爷是您的夫君,您如此说话行事,有违王妃之道。”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当面“教导”宁锦婳,宁国公、宁重远、陆寒霄……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男人,谁都不曾这样对她。 他们只会说,万事不及婳婳展颜。 宁锦婳瞪大双眸,没来得及斥责,却听金鹦道:“王爷待王妃如珠似宝,不会动您分毫。” “可您如此骄纵,连累的是身边的人。早晨您执意出门,他们拦不住您,便只能让您的侍女,代主受过。” 第50章 第 50 章“代主受过?” 宁锦婳眉心竖起,“腾”得一下站起来,“抱月抱琴?” “你把她们怎么样了?她们人在哪儿?” 金鹦伸手抿了抿鬓角,淡道:“您说错了,我只是一介奴婢,哪儿敢对两位姑姑做什么。” “是您执意违背王爷之命,才让她们两个身受杖刑。王爷仁慈,特意请了郎中给她们看伤,经此一事,您日后更当谨言慎行……” “你们竟敢用刑!” 听到“杖刑”二字,宁锦婳眼前一阵发黑。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世家大族为了约束下人,区区杖责不算什么,但世子府的杖刑却和一般人家有所不同。 陆寒霄早年一人入京,年纪轻轻把诺大的府邸治理得如铁桶一般,靠的是铁血手腕。世子府的刑杖是从军营中带回来的,能打得八尺男儿皮开肉绽,更别提娇弱的闺阁女子。 那些被揪出来的安插在府里的探子,无一能从棍棒下逃生,最长的也只支撑了二十八杖,便吐血咽气了。 抱月和抱琴自小跟着她,宁锦婳已经把她们视为亲人。她此刻怒火滔天,又心忧姐妹俩,两种极端的情绪让她眼前恍惚眩晕,身子摇摇欲坠。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