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颤抖,手指不由得绞紧了腹前的布料,气息不稳地低喘一声,温雅清秀的面庞覆了细密的冷汗,一副腹痛难忍的样子。 “这位兄台……请问……李记糕铺怎么走?”他眼里满是迷茫慌张,无助地朝身边一位路人颤颤巍巍伸出手,想要拉住他问个路,语气既卑微又柔弱,声音很轻很软,像垃圾堆里的流浪猫对着路人可怜巴巴地叫。 路人嫌弃地瞥一眼他灰溜溜的衣衫,没等那只消瘦的手慢吞吞伸过来,就迅速厌恶地避开,对他的蚊吟般微弱的低语充耳不闻,继续匆匆赶自己的路,临走时还不忘骂他一句“傻叫花子”。 “对不起啊,打扰了。”他眸色暗了暗,失落地收回手,重新吃痛地把手拢到肚子上。 他小心翼翼对着无数人问过路,一遍又一遍地说,请问李记糕铺在哪,告诉我好吗,我家少爷病了,想吃糯米桃糕呢。 没人搭理他,直到行人渐稀,青天欲晚。暮色朦胧中,傻乎乎的人一直在执拗地轻声询问着,可就是没人理他。他也不气馁,有时肚子疼得厉害实在没力气说话,就闷哼着弯腰揉一会儿,不那么疼了就继续柔声细语地对人诉说,期待着有人能告诉他李记糕铺在哪,他好去给自己的小少爷买。 一个满身绫罗的富家小姐路过,平日里性子骄横惯了,今天偏偏就看这傻子不顺眼,命令随身的仆从快些赶走这个叫花子,莫要脏了本小姐的路。 那人下意识向她伸手,不过很快就识相地缩了回去,就算嗓子早已沙哑,嘴唇也干裂渗血,看着小姐恼怒的表情,还是怯怯地鼓起勇气,问了一句:“这位姑娘,您知道……李记糕铺在哪……” 不等他说完,本就脆弱的胸口突然就被那小姐的仆人砸了一拳。 他“啊”地痛呼一声,捂着胸口疼得直不起腰。 几个仆从向他围过来,咒骂着将他推搡到墙角。他病重又怀着孩子,哪是几个年轻小伙的对手,被人揪起领子勒得喘不上气,后背猛然磕到墙壁上,疼得他心脏一抽,神情痛苦地干咳几声,血从嘴角流下来,滴到本就脏乱的衣衫上。 有个暴躁的小伙看他呆傻不懂反抗,觉得有趣,甚至故意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他被打得一愣,害怕地看着眼前的陌生人,泪水汪汪盈了眼眶,却被吓得不敢哭。 “对不起……我不问了……不要打了好不好……孩子会疼……”他抱着肚子靠着墙,身上抖如筛糠,痛苦的喘息染了哭腔,连眼神都在求饶,很小声地不住向他们哀求着。 那小姐高傲的白了他一眼,随后定睛一看,这不就是前阵子街上四处张贴的萧氏余孽吗,如今虎落平阳,还不知从哪怀了个野种,竟然能被自己随身带的奴婢欺辱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