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突如其来的窒息,让除夕噩梦骤然浮现。 但我没有软弱,我盯住他的眼睛,整个人像是燃烧的火焰:“他不会觉得配不上我,就疯狂的贬低我,他风光霁月,最重要的是,他不会公私不分,拿工作去强迫下属!” 我们对峙了良久,老冯慢慢地、慢慢地放开他的手。 “我以为……”他叹了口气,颓然的坐在椅子上。 我梗着脖子,仍然死死的盯住他。 “不管你相不相信,周工来,是董事会的意思。”他低声道:“我为你争取过,没有用。” 我知道他已经服软了。 但我今天就没打算放过他! 我说:“您申请,董事会批准,不是么?” 老冯很惊讶的看了我一眼。 在确定老冯带着这个项目之后,安总的秘书就给我打过一个电话。 “老冯这个人,做事非常激进,为了达到目标有很多踩线的行为,注意他情况,每周邮件发给我,抄送一下安总。”秘书姐姐的声音理智而专业:“都说你是他的人,但我知道,你是公司的人,对吧?” 包括周工来之后,她也通知了我: “老冯需要人协助,领导批准了,但是你为公司做的贡献,领导都看在眼里,放心,只是分担工作,不会有取代你的意思……” 脸皮彻底撕破,也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我道:“工作上骂我,可以,不要拿别的事恶心我了,反正我鬼门关走过一趟,我什么都不怕。” 光这个项目,他就有无数违规操作了,更别提那个更大的剥离作业。 我大不了辞职,换家公司还是能做到项目经理。 他马上就要进董事会了,再熬几年,坐到一把手也未可知。 他怕的。 说完,我转身离开了。 不知什么时候,下雨了,地上都是泥泞的水洼。 我越跑越快,浑身湿透了,裤子上都斑驳的泥点子。 最后一不留神,我跌倒在水洼里,失声痛哭。 我不知道我在哭什么,我只觉得我压抑的太久了,心里有很多很多的恐惧和委屈,都要哭出来。 为什么都要欺负我? 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有? 我很想程厦,我一直都很想他。 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如果看到他,跟他说话,我就知道往哪里走了吧? 我握紧了手机,他会接的,他就像月亮一样一直悬在那里。 我最终还是没有摁下去。 我们分手了,我已经失去他了,我给不了他想要的,再纠缠下去,他的病会越来越严重。 我失魂落魄的在雨中走着。 不知过了多久,雨停了。 我抬起头,是于诗萱,穿着一身毛茸茸的外套,另一只手很怕冷的裹紧了领口。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道:“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多冷啊?” “下雨了,我来接你呀!”她比我矮一点,微微垫着脚撑伞:“冬雪,我们回家吧。” 她什么都没问,就像我也不会过问她今天去见赤那的情形一样。 我们撑着一把伞,一边聊天,一边朝家的方向走去。 她的手是温暖干燥的,微微带着杏子的甜香。 这样黑的夜,果然相互拉着手,才不会跌倒 —— 跟老冯发完了疯之后,我已经做好了辞职的准备。 但一切如常,我正常工作,正常开会,在某次总公司视察之后,对我吆五喝六的周工,也收敛了不少。 但老冯这人睚眦必较,我知道,从今之后我们就是敌人。 哈日娜网课上得不错,我有一次休假把她送到了s市,住在我家,正好跟我奶奶作伴,我也正好在这边帮她照顾他爷爷奶奶。 她报了班学商务英语,我想着她以后做销售应该可以。 在第二年的秋天,赤那的判决下来了。 出乎意料的是,当初父子俩勾心斗角,但到最后腾七十二把所有的责任都担下来,被判了无期徒刑,赤那作为从犯,罪责轻了很多。 他们大多数财产都被法拍了,只剩下那个别墅群,于诗萱始终在继续改装,我也一直在帮她。 一年后,她那些梦幻缱绻的图纸,最终变成了草原一道奇异的风景。 这个建筑设计作品,后来为她赢得了一个国际奖项,很少有年轻设计师,能有这样肆意奔放作品——毕竟在设计它的时候,她就是甲方本人,并且还有不封顶的预算可以挥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