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差点都被撞掉。贺岁安却抓紧时间笨拙地朝旁边一滚,滚了一身灰尘。 得知自己也是能靠自己的能力自救成功的,贺岁安捂住疼到要裂开的后脑勺,喜极而泣。 她也不是毫无能力的。 虽然办法笨了点。 在亲兵反应过来之前,几条天蚕丝似凭空出现般勒住了他,有一截牢牢束住脖颈,深入皮肉,连简单的吞咽也无法再做到。 祁不砚打了个响指。 响指落下刹那,血肉飞溅。 天蚕丝将亲兵的脑袋都割断了,身体各处更是不堪入目,切成块了,其他人都看不清祁不砚是在什么时候动的手,只感觉眼前一花。 贺岁安懵了。 毕竟她离得最近。 亲兵的脑袋滚了几圈滚到她裙裾边缘,他还睁着双眼,眼眶充血,眼珠子仿佛快要弹出来。 画面冲击性太大,贺岁安呆住片刻,脏兮兮地从地上爬起来,极为不知所措,走了几步又回去捡起包袱,像没了脑袋的猫。 祁不砚招手:“过来。” 贺岁安害怕还会有其他不听从杨副将命令的亲兵想要抓住她威胁他,小跑着跑向祁不砚。 跑得太急,她没能刹住脚,直愣愣撞入祁不砚的怀里,少年骨骼硬朗,腰腹劲瘦。 温度还很高。 贺岁安昂起脑袋看他。 活蛊香身体软绵绵的,祁不砚感觉有点新鲜,想抱着不松手,最后还是捏住贺岁安后颈,将她微微拉开,看她脖颈的刀口。 他说:“流血了呢。” 贺岁安知道祁不砚是在看她的伤口,所以没有一丝杂念,她现在只想尽快离开将军府,离开晋城,又不知如何开口催促他。 杨副将抱拳致歉,说刚才的事不会发生,希望等他们安全出了城外,信守诺言交回李将军。 祁不砚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用手沾点贺岁安的血。 被人触碰,她双肩不自觉耸起。 贺岁安垂下眼。 少年指腹捻过血,血渗入他手指纹路,病白的肤色配上色泽殷红的血显得妖冶:“疼吗?” 本能想摇头说不疼的贺岁安想起祁不砚曾对她说的不许对他撒谎,沉默一瞬,抬眼看着他,缓慢点了下脑袋,轻声道:“疼。” 祁不砚:“下次有人再伤你,你便把他杀了。” 贺岁安不说话。 做不到的事,贺岁安无法自欺欺人,她不知道以前的自己生活在哪里,感觉她对这个世间很陌生,又不是失忆的陌生,而是…… 是一种难言的陌生感。 就像她这个人以前不在这个世上,面对江湖里常见的杀戮,她除了想远离,还是想远离。 贺岁安也知道想法很荒谬,她怎么会不是这里的人呢,大概以前的她生活在太平安全的地方,所以才不太喜欢江湖打打杀杀的风气。 祁不砚见贺岁安一言不发,凑过去看她,二人距离骤然缩近。 “为什么不回答我?” 他眼底倒映着她。 贺岁安此时此刻不想看着祁不砚那一双仿佛能看透人的眼睛,慌不择路地抱住他,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暂时避开他的目光。 只见她双手抓住祁不砚红黑蓝三色相间的腰封,悄声地道:“你能先带我离开这里吗?” 她最怕死了。 贺岁安从来不否认她怕死。 少女蝴蝶发髻抵在少年胸膛前,祁不砚还能闻得到她发香,心情莫名愉悦了不少,养人也是有好处的,以前养的那些蛊都不会说话。 “好。” 最重要的是贺岁安也像祁不砚的蛊一样听话,若非如此,他也是会像掐死蛊那样掐死她的。 * 杨副将和李将军的亲兵一路跟着他们从僻道出到晋城城外,并没有惊动晋城百姓。 贺岁安抓住祁不砚腰封的手就没松开过,还是他提醒她,要是再用力,腰封可能就要掉下去了。 她这才讪讪松开几根手指。 一出城门,祁不砚便把瘫着动不了的李将军扔下了。 几个亲兵跑过去将李将军扛走,随后想握着弯刀追上去,抓他们回来,却被杨副将拦住了。 杨副将看着说不出话的李将军,不知道想到什么了:“他会用蛊,况且胡人擅长突袭,你们贸然追过去可能会遇上胡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