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倚水而建的风铃镇兴许有一个缺点,那便是一番混乱的推搡过后,容易有人落水,站在贺岁安数步外的女子因为救了小孩差点失足。 而小孩的母亲见小孩没事,又怕发狂人会冲过来咬他们母子二人,心一狠,不顾救人女子的安危,抱着自己的孩子转头就跑了。 女子只皱了下眉。 她并未出言谴责他们的行为。 贺岁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跑上那条木桥,伸手拉住了那位女子:“小心!” 有贺岁安的助力,悬挂在桥沿的女子被拉回岸上,她感激地看了贺岁安一眼,却没在此地停留太久,快步走向混乱的街道那侧。 见女子转身往有危险的地方去,贺岁安想阻止:“你……” 女子好像知道她心中所想:“我是风铃镇的郡主,守护风铃镇有责,谢谢姑娘方才出手相助,你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吧。” 贺岁安:“好吧。” 郡主颔首:“有缘再见。” 匆忙救人之际没怎么留意郡主的样貌,贺岁安如今看清楚了,就跟卫城初见时看清祁不砚容颜一样,她感觉到惊艳二字。 郡主一袭粉衫,绣着紫藤花的披帛坠在不盈一握的腰旁,略施粉黛,抬眸间眉眼潋滟,簪钗错落有致别在云鬓中,衬得脸越发的小。 虽然她看似柔弱,但行走间的步伐稳健中又带有巧劲。 瞧着不像等闲之辈。 贺岁安尊重郡主的选择,没再劝她,四下观望,希望能尽快找到祁不砚,却怎么也找不到他,反而瞧见几个发狂之人冲这边来。 原本热闹的长街变得冷清,地上有斑驳杂乱的血脚印,是那些发狂咬人后无意踩到血留下来的。 他们此刻发出含糊不清的嘶吼。 贺岁安正想掉头跑。 面对怕的东西或人,她会选择逃,这是远离危险的最好办法。 一转身,她就被一根手指轻轻抵住早已没了疤痕的光洁额头,抬起眼,祁不砚那张脸出现在面前。他习惯了弯腰看她:“找我呢。” 少年嗓音清澈好听。 贺岁安眼一亮:“嗯嗯。” 好乖。 他忍不住像摸蛇头般抚了下她的蝴蝶发鬓,尾指无心勾过发间的丝绦,拉得贺岁安有点疼。她捂住脑袋,讷讷道:“你弄疼我了。” 听到她说疼,他便松了手。 贺岁安还说谢谢,分明是祁不砚不小心弄疼她了,他松手后,她却和他说谢谢,一个古怪的人。 可她看起来太乖了。 他还是要继续养着她的,养着活人贺岁安时,祁不砚好像总能有一些新鲜、奇怪、异样的感受,那是养蛊给予不了他的。 贺岁安问祁不砚适才去哪儿了,她在街上怎么也找不到他。 祁不砚轻笑:“我答应过不会扔下你,自然不会扔下你,无论你跑到哪儿去,我都能找到你的,我们炼蛊人可以通过气味来寻人。” 没说去何处,只说不会扔下她。 通过气味来寻人? 贺岁安还是第一次听可以用这种办法来找人,离很远也可以? 她没问下去。 在他们说话时,街上发狂的几人被人用绳索牢牢地套住了,而下令这样做的人是刚被贺岁安顺手拉过一把的风铃镇郡主。 郡主从亲卫手中取过弓箭,屏气凝神,搭弓射箭,却尽是往发狂之人的腿脚、手臂射去,箭法精准,每发必中,一看便是从小练起。 箭涂有能令人暂时昏睡的药。 箭矢射入发狂之人体内不久,他们停止挣扎,纷纷倒地不起。 郡主放下弓,神色凝重。 事关重大,可能得上报朝廷。 亲卫将晕过去的人扛走,再过来请示郡主下一步该如何做,她让他们去找镇上最好的大夫给他们诊治,务必要查出他们发狂的源头。 发狂算不得恐怖,恐怖的是居然能像瘟疫那般人传人,感染的途径是被咬?郡主忙喊住亲卫,又嘱咐他们千万别被这些人咬到。 祁不砚朝与他们相反的方向走。 贺岁安跟着祁不砚。 到现在她还心有余悸,似喃喃自语,又似在问他:“那些人为什么会突然咬人?” 祁不砚听贺岁安说话,没回答。 苗疆古籍记载,阴尸蛊能使人发狂咬人,且会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