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杀刘衍为兄嫂报仇,可还没走近,就被灵蛊控制的人一剑封喉。 不是刘衍命被灵蛊控制的人杀她的,她之所以会死,是因为他行事前给被灵蛊控制的人下达了一个指令,那就是必杀伤他之人。 刘衍难得失态。 毕竟拿她当女儿养了多年。 他奔向脖颈流着血的落颜公主,她又恰好站在城楼墙边,被割喉后无力地倒向城墙一侧,整个人坠落,“啪”一声砸到城门下。 落颜公主的武功不差,要不是当日被怒火、仇恨蒙蔽了双眼,一心只想着杀刘衍,没留意到身边的危险,她不一定会死。 刘衍趴到城墙上看着下面的尸体,浑身在颤抖。 他间接杀了阿颜。 以前迫不得已杀了她兄嫂,如今间接杀了她,刘衍痛恨自己,却又很快振作起来,他尚未完成复兴大周的伟业,不能就此作罢。 刘衍对用灵蛊复兴大周一事很执着,阅读过原著的贺岁安自然不会笨到想通过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办法来扭转他的观念。 想改变结局只能靠他们。 她拿起桌上的冷花糕,尝了口,入口即化,甜而不腻。 这份糕点本是饭后用的,贺岁安还没吃饭就先吃它了,还拿了一块给祁不砚:“你也吃。” 他吃她递来的冷花糕。 冷花糕还带着冰的凉意,口感软糯,祁不砚咽了下去,贺岁安端起碗吃饭,她这一顿得吃饱点,吃饱了才有力气找地方躲起来。 贺岁安风卷残云般吃掉桌上的饭菜,像饿到不行,也没有不顾祁不砚,留下他那一份食物。 祁不砚慢条斯理地放下空了的玉瓷碗,没忘喝杯清茶。 那一碟冷花糕还剩下一半。 贺岁安没吃了。 她没吃,不重口腹之欲的祁不砚也没吃,留着半碟冷花糕。 待他们用完饭,夜色暗沉,贺岁安去点蜡烛,火光亮起,照着整间房,祁不砚就坐在靠近窗边的罗汉榻,矮案上摆了几样东西。 分别是用小小琉璃罐装起来的阴尸蛊、万草花、千年红玉,集齐它们,意味着可以炼化蛊王,然后尝试解开体内的天蚕蛊。 可祁不砚还不能炼。 炼蛊王需要极静的环境,期间还不许被人打扰。 只能将它们收起来,等回苗疆天水寨再炼,他想着,曲指敲了下小琉璃罐,被装在里面的阴尸蛊笨拙地爬动着,爬到罐塞那里。 贺岁安没打扰祁不砚。 沐浴过后,她安静坐在床榻,慢悠悠地用巾子擦湿发,分析今晚要做的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否则以后就没机会了。 祁不砚回床榻,从贺岁安手里拿过巾子,她擦发有一会儿了,发梢还是很湿,往下滴着水,他随便一碰,指尖便有明显的水渍。 “你有心事。”祁不砚坐到贺岁安身前,看她的眼睛。 贺岁安下意识否认。 “我没有。” 祁不砚五指穿过她潮湿的发间:“是么,我感觉你这两天好像有心事,总是坐着发呆。” “你想多了,是这两天变热了,我不想动,看起来就像发呆,我哪有什么心事,没有。”贺岁安仰起脑袋,脸如白玉无暇。 说罢,她拿回巾子,让他也去沐浴,今晚早点休息。 祁不砚如贺岁安所愿。 他走到屏风后面,解开蹀躞带的扣子,挂到屏风上,一件又一件靛青色的衣衫也脱落,银饰声断断续续地传过来。 贺岁安瞄了屏风那头几眼,她今晚跟打了鸡血似的,吃饱喝足,精神得不行,主要是不精神也不行,这事可不能出一丁点差错。 她也不让自己表现得太异常,尽量跟平日一样。 屏风那边的水声停了。 贺岁安依稀看到一道颀长的人影踏出浴桶,祁不砚正在穿另一套干净的衣衫,没发出太大的银饰声,他晚上睡觉只穿贴身里衣。 当贺岁安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全程看完祁不砚穿衣服时,她捂住火辣辣的脸深埋进软枕里。 虽隔着一道大屏风,但大致的身体轮廓还是能看到的。 祁不砚一出屏风,看到的便是贺岁安趴跪着,撅着屁股,不停地将脸埋进软枕里的这一幕。 他走过去。 “贺岁安。”祁不砚坐到床边,垂首看她怪异的姿势。 贺岁安一听到他叫她,立刻像根弹簧弹起来,抹了抹额间的汗:“今晚是不是更热了?” 祁不砚并不感觉热,但贺岁安看起来确实很热,都出了汗,他伸手过去探她额头,温度也比较高,他收回手:“你很热?” “我很热。” 她又去找人拿冰盆了。 白天要的是四个,今晚一次性要来八个,全摆床边,寒气四溢,房间里的温度顿时下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