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名少年从雪中走来,面容昳丽,双手持骨笛,身形修长,垂在腰间发梢被风吹起,靛青色的衣衫在一片白色中尤其明显。 笛音悠扬,又跌宕起伏,充满诡谲、阴邪之意。 骨笛随主。 无论是能力,还是心性。 祁不砚不疾不徐地越过暂时没有攻击他的灵蛊人,一步一步地走近,抬眼望城门上的刘衍。 刘衍目光紧锁在祁不砚身上,来得正好,他解决掉这些人时,也顺便以祁不砚那含有天蚕蛊气息的血来饲养他的灵蛊人。 祁不砚在吹骨笛之际,还操纵天蚕丝杀一旁的灵蛊人。 离笛音越近的人会越难受,苏央捂住胸口,咬紧牙关忍住,他们需要祁不砚吹骨笛对抗操纵灵蛊人的刘衍,纵然他们也会难受。 刘衍也不太好受。 他吹笛是没事的,听祁不砚的笛音却感觉心神被人牵着走。 祁不砚的骨笛太邪了。 刘衍不敢有一丝停顿,强行收回有些乱的思绪,聚精会神地吹自己的笛子,企图压下祁不砚的笛音,令灵蛊人去攻击他。 贺岁安也听到了骨笛音,她站起来,终究是放心不下,摘下遮眼的绸带,悄悄探头往城门处看,第一眼便看到了祁不砚的身影。 笛音对她没用。 祁不砚确实如原著所说,找到了一样可以短暂隔绝掉笛音的东西给她戴上,尽管贺岁安还能听到声音,但却不会受其干扰。 这样的东西只有一份。 无法分给其他人。 祁不砚得到后,只用在了贺岁安身上,至于其他人,与他无关,能忍则忍,不能忍则死。 不受笛音干扰的贺岁安趴在墙上,盯着城门处。 城门处,祁不砚的天蚕丝在半空闪过,直接绞断几个灵蛊人的脖颈,泛着黑的血液溅地,一颗又一颗头颅滚落,骇人得很。 他迎雪而行,天蚕丝由白变黑红,所过之处,一个灵蛊人也不留,祁不砚目的很明确——杀了刘衍,使其痛苦不堪,尸骨无存。 可今日杀戮过多,天蚕蛊开始反噬他的身体了。 他持骨笛的手微微收紧。 靛青色穗子晃起。 内力紊乱了,天蚕蛊在祁不砚体内飞快窜动着,完全不受控制,但还在能承受的范围内。 若不是体内的天蚕蛊,祁不砚是能毫无顾忌杀上城门,直取刘衍脑袋的,偏偏他被天蚕蛊压制着,杀的人越多,实力越会下降。 刘衍察觉到了。 祁不砚的笛音不稳。 怎么会呢,但不管原因是什么,刘衍大喜,抓住机会,他的笛音勉强压过了祁不砚的笛音,动如脱兔的灵蛊人立刻袭向祁不砚。 始终关注着祁不砚的贺岁安的心一下子提起来。 祁不砚放下骨笛,徒手拧断袭来的灵蛊人的脖颈,他们感受不到一丝疼痛,打身体无用。 最简单粗暴的办法就是弄断灵蛊人的脖颈或刺穿心脏。 “祁公子小心!” 离祁不砚不算远的苏央提醒他身后有一个灵蛊人偷袭。 祁不砚没回头,天蚕丝一如既往干净利落地截断那个偷袭他的灵蛊人的脖颈,黑血喷溅,白雪化成黑红色的雪,透着诡异的美。 苏央提醒了祁不砚,自己却被灵蛊人划伤手臂。 沈见鹤跑到了她身边。 “你也小心点。” 苏央身子紧绷,冷静分析战局:“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皇上虽说要活捉刘衍,但我看是活捉不了,必须得先把他杀了。” 沈见鹤抹掉脸上的污血:“我同意,皇上要怪罪就怪罪吧,总不能将我们都拿去砍头。” “问题是,我们近不了刘衍的身,谈何杀他?” 沈见鹤说出关键点,他累得要死,忍受笛音的同时还要捡起死去将士遗留在地上的弓箭,对准灵蛊人的心脏射出去,连发几箭。 苏央也是气喘吁吁。 她抬眼看城门的防守:“他现在分神应付祁公子的笛音,可能没太多精力留意周围,我利用轻功上城门,再找准时机杀了他。” 沈见鹤先射出一箭,不同意道:“太危险了,你不是有安排人在城里接应我们么?” 苏央面色难看。 她自责道:“是安排了一批人在城里接应我们,不过我看应该被刘衍解决了,不然城门上不会没动静,此事是我失算了。” 他自告奋勇:“我去。” 苏央看他。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