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活到了现在也不老、不死,跟常人无异。 贺岁安努力整理思绪。 自己不是穿进一本普通的江湖小说里,而是穿越回到千年前的齐朝。贺岁安呼吸不畅,低头看自己身上的红裙与辫子上的银饰。 怎么会呢。 这太荒谬了。 贺岁安不太敢相信自己发现的事是真的,可理智告诉自己,它似乎就是真的,她穿进的不是小说,而是历史上的那个齐朝。 真的么。 那祁不砚在千年前就死了。 她的眼泪啪嗒地流。 贺岁安认识到自己没能成为改变历史发展轨迹的人,反而在冥冥之中成为了历史中的一员。 慢着。 穿越前,她看到的那道人影和听到的声音应是荷华。 荷华知道她会在六月飞雪时穿越回到千年前的齐朝?贺岁安强撑着抹掉眼泪站起来,她必须要去见荷华一面,将所有事问清楚。 * 待整理好情绪,贺岁安放下手机,从房里出来。 坐在房间外沙发上、不敢离开半步的杨瑾、贺进不约而同起身。贺岁安扑向他们,也抱住了他们,哽咽道:“爸爸妈妈。” 杨瑾红了眼:“你这孩子,吓死爸爸妈妈了。” 贺进的眼睛也湿润了。 “回来就好。” 他不停地念叨着这句话,像是在告诉贺岁安没事的,又像是在告诉自己,他的女儿回来了。 杨瑾终究按捺不住问贺岁安在这三天里遇到了什么事。 贺岁安指尖微动。 贺进也问。 面对他们的问题,贺岁安只道:“我不记得了,这三天里经历过什么,我全不记得了。”她实在解释不了自己经历过的事。 杨瑾和贺进立刻带贺岁安去医院检查一遍身体。 贺岁安也随他们。 一般来说,伤到脑部才会损伤记忆,他们先让她做了场脑部检查,检查结果是贺岁安的头确实受过严重的伤,有可能损伤记忆。 可令医生感到奇怪的是,贺岁安脑袋受过的伤绝对不是在三天前才有的,起码有几个月了。 杨瑾说不可能。 几个月前,贺岁安还在学校里准备高考,杨瑾每隔两天就去一趟学校,给她送营养饭菜。 要是贺岁安在几个月前就受过能损伤人记忆的严重伤,杨瑾不可能没发现,学校里跟她朝夕相处的老师、同学也不可能没发现。 医生表示不清楚。 检查结果就是这样显示。 杨瑾的鼻子一酸,搂着贺岁安就想哭,但硬生生地忍下了。 贺进侧过身,擦了下眼角。贺岁安垂着脑袋,伸手牵住他们,小声道:“我想回去了。” * 自贺岁安在西安古城出过事,他们对她是寸步不离了。 在贺岁安失踪回来后的这几天里,杨瑾每天晚上都陪着她睡觉,白天不是他们一起守着她,就是贺进跟杨瑾轮流守着她。 他们也不让她独自出去,生怕会再发生些类似的意外。 贺岁安没机会去找荷华。 纵使她目前暂时还寻不到机会去找荷华,但也没停止过到网上搜集荷华的消息,最后得知荷华在西安有一间有关写作的工作室。 贺岁安坐在电脑前,翻来覆去地看荷华的采访。 杨瑾进来给贺岁安送热牛奶,六月飞雪还没停,天气冷,喝杯热牛奶有助于睡眠:“来,岁岁,喝完这杯牛奶就睡觉。” 贺岁安喝了。 杨瑾摸她瘦了点的小脸。 贺岁安离开电脑,抱住杨瑾的腰,却又想起自己也总是这般抱祁不砚的腰,心口猛地抽疼。 “妈妈,我好难受。” 她说。 杨瑾拉着贺岁安到床上坐好:“哪里难受了?” 贺岁安摇头,不想让母亲看见自己的表情。她躺下,脑袋枕着杨瑾大腿,抬手死死地抱紧杨瑾的腰,跟没长大的孩子似的。 不过贺岁安在杨瑾这个当母亲的眼里确实永远是孩子。 贺岁安不知想到什么,缓缓收回右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