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迟松开了手。 其实他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殷姚垂着头,模样温顺又疏离,他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等忘了身边所有人事物的时候,也算是一种离开方式吧。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我也没有说要离开。”殷姚轻声说,“但我不可能一直在你身边的,你也会厌烦,不是吗。” 政迟之前对他说,‘你有没有看过你现在的样子’。 他很想看看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模样,但一想到那个‘噩梦’,他真的有可能在镜子里看到越遥的脸,就浑身发冷。 如行将就木的老人,连韩铃都看出来了,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病的有多严重。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偌大的客厅安静到只能听见双方的呼吸声。 殷姚有些疲倦,胃里还是不舒服,他想还是去卫生间吐掉比较好,还没迈开步子,却听见政迟骤然低声肃道。 “你不是说爱我吗,你想去哪儿。” 殷姚愕然地抬起头,见政迟神色很淡,他没有在笑,眼神中甚至有些偏执,席卷着陌生的情绪。 殷姚下意识后退,政迟便一步步逼近。 “不是说爱我吗。”政迟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殷姚,居高临下地睥视,“那么爱我为什么要离开。你离开我是想去哪里?” “你怎么了?政迟……等一下,啊!”殷姚退无可退,跌坐在沙发上,瞪大了眼。 “殷姚……姚姚,她是这么叫你的。”他低声笑笑,泰然自若地半跪在殷姚膝前,手拖着殷姚的小腿,将白净的脚踝抬高,在关节处摩挲,不顾殷姚惊惧的眼神,面色如常地将脸贴在他大腿皮肤上,这动作总感觉含带着隐性地贪恋。 “为什么躲。” 他又好奇地说,“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厌烦你了。” 殷姚却无心回应,政迟的手盘握着他的脚踝关节,好像随时一用力,就能将那里折断。 ……他知道政迟危险,无论是他处事还是待人,只是这种压迫还从未这么强烈过,至少对待自己的时候,他是收敛的。 “放、放开……”殷姚有些语无伦次,挣了挣,却发现纹丝未动,力量的压制让殷姚更加不安,却无处可逃。“疼!政迟,我知道了,我不走,我哪儿都不去,你先放开好不好,你别这样……我、我真的害怕,你别……” 混乱中,又听见政迟喊了他一声姚姚。 就像每一次喝醉时那样,一遍又一遍,偏执、顽拗。只不过这次政迟在追问时喊得是他的名字——清晰无比地。 殷姚颤抖着被他拉入怀中,脸贴着他胸脯,男人的心跳和嗓音一样稳重而低沉,没说一句,胸腔就会跟着震动,在耳边诱哄似的逼问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