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弛了精神,淡淡地转过头,没打算把殷姚放开,却发现这人已经按耐不出了,兴冲冲从让他肩头探出个热乎乎的脑袋,“什么呀。雪人?” 政迟没办法,把他放开了,“广场上找游客拍照的骗子。” 其实他没说错,这里很多玩偶服都是缠着外国游客拍照的,一开始说五六百卢包洗照片,等拿出来了就和你说拍了很多,挑不出来,都传给你的话要一千卢。 大雪人不高兴了,“我们不是那种骗子,我和女儿在这拍了几十年了,靠这个谋生,从来不坑人的。你说的那些骗子,他们赚快钱,淡季不会出来工作。” 说着,就将手里的东西摊开,“您看。除了我们,没人做这个东西。” 政迟还没说什么,殷姚哇一声冲出去,扑过去眼睛闪着光,“还能做冰箱贴!” “……” 他左拿起一个看看,右挑了一块瞧瞧,那雪人把他往自己摊子上勾引,“还有很多,边框是石膏,都是我女儿画的,能把照片嵌进去。要是愿意买,刚刚拍的那张照片,就当是送你们的!” 殷姚兴冲冲地跟着走了两步,突然停下脚步,笑着回头,扬着下巴,对政迟说,“你来不来?” 今天雪其实不大,零散飘落在地面,连团都结不起来。 日落时就亮起了街灯,广场与周边建筑灯火通明,中央矗立着亚历山大纪念柱,遥远处有彼得要塞尖尖的塔顶。 殷姚就站在那里,回头看他。 神采奕奕地。 “嗯。” 他带着殷姚在这座城市已经住了快半年多,原本不会待这么长时间,但殷姚实在喜欢这里。 来的时候是夏季末,早秋时节绿木焦黄,日落时分更像是个滤镜里的国家,美得文艺温厚,又不失肃穆。 他们住在市中心28线,离冬宫步行十来分钟左右,围绕小涅瓦会路过卡莲剧院。夜晚街镇河岸亮起金色的灯火,和水面交映时如星坠落。这是个节奏慢生活成本低的小城市。 “之前在付矜垣船上,本来下一个港口要到这里的不是吗,那时候……我其实挺期待的。”殷姚看了他一眼,说,“是期待来这玩。要不是我妈嫌环境太差,当初我说不定就在这里上学了。” 跨年的时候,他们在一起。 就在河岸边,本地人放了烟火,赤金色的火星蓬乱如云,声音在耳边慢光一步炸开。 政迟想吻他,殷姚却伸手推开,拿出相机笑着让他等等,“拍照片吧。” 殷姚说,“除了我们俩的,你也要拍,多拍一些。再录视频。” 政迟原本很乐意这么做,笑着应了,却突然觉察出有些不对来,他反应很快,那笑意淡在嘴角,沉重地看着殷姚。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