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天都是清粥小菜,不见丁点荤腥,就算没病都得病。 就算知道夫人不喜欢大小姐,可也没必要这么作贱她啊。 这种无声的过招,是内宅妇人惯有的手段,寄春心里很是清楚,难受极了。 让她更无奈的是,小姐这次居然也倔着,丝毫不肯服软。 褚映玉倒是安之若素,清粥小菜也可,大鱼大肉也可,她对长平侯府从来没什么指望,对所谓的亲人也没什么期盼。 这些所谓的血脉亲人还不如一个被硬塞了个皇子妃的七皇子对她好,至少七皇子虽然不喜欢她,却不会让人作贱她,这点便让褚映玉觉得他是个好人。 用过膳后,褚映玉让寄春服伺她更衣,终于去正院给父母请安。 她去的时候,不仅静安郡主在,父亲长平侯也在。 长平侯今日休沐,在家中陪伴妻子。 夫妻俩原本正对着镜子画眉,听闻褚映玉过来请安,静安郡主脸上的笑容瞬间就落下去。 长平侯看到妻子绷着张脸,握了握她的手,宽慰道:“你别生气,映玉这次落水生病,也算是吃足了苦头,估计是身体真不舒服,不是故意不来给你请安的。” 静安郡主的眼眶蓦地一红,气道:“我生的是哪门子的气啊?她自个与人发生口角落水生病,还有理了?我的脸都被她丢尽了!大夫说她的身体早就好了,我不过是让她过来想问问当时的情况,她却一直不来,根本没我这个母亲……” 说着就低声哭起来。 长平侯自然心疼无比,少不得一阵宽慰。 等褚映玉进去,便见父亲看自己的眼神透着些许不满,母亲则冷冷地坐在那里。 她的神色不变,上前给他们请安。 长平侯纵使心有不满,仍是压着脾气,先是问她的身体怎么样。 “已经好了,多谢父亲关心。”褚映玉淡淡地说,她的声线柔和,纵使语气清淡,也给人一种柔顺之感。 长平侯又看了妻子一眼,见她冷着脸坐在那里不说话,只好继续开口。 “你这次落水的事,我已经听安王府的人说了,确实是你做得不对,不管你与何人有龃龉,都不应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人发生口角,这非娴淑女子所为……” 说到这里,他也没想到向来娴静文雅的大女儿竟然会与人口角。 褚映玉静静地听他说完,方才说道:“父亲,如果我说我没有呢?” “什么?” 长平侯讶然,连静安郡主都看过来。 褚映玉抬头看他们,平静地说:“女儿并没有与人发生口角,当时有人找我说话,故意撞我的。” 夫妻俩俱是讶然,很快又变得狐疑。 静安郡主蹙眉道:“好端端的,谁故意撞你?” 安王妃可是查得很清楚,那些贵女也说和她有些口角,当时在场的人不少,都是证人。 正因为如此,所以褚映玉与人发生口角不慎落水的事,也变成了事实,没人怀疑。 “我不知道。”褚映玉冷淡地说,其实她心里是知道的,左不过是那两种原因,一是因为孟瑜山,二是因为褚惜玉。 作为靖安侯府的二公子,孟瑜山在京中素有美名,人如美玉,风度翩翩,且才学极高,年纪轻轻便已是举人,京中不少闺阁少女视他为理想夫婿人选,据闻连明惠郡主也对他芳心暗许。 可惜他当年中举后就离京,这两年在外游学,仰慕他的闺阁少女难得见他一面,自然而然的便迁怒起褚映玉。 很多人都认为,孟瑜山并不喜褚映玉这未婚妻,可惜这婚事是长辈定下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