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了,发梢向下滴着水,一滴滴地溅入脚下的水荡中,但映着他的眉目,竟然半点不觉狼狈,反而透着点英气。 英气? 呸呸呸! 他在心里连呸三声,这位这会正让他被浑河水泡着呢! 孟璟垂下眼眸,他心虚地赔上一个笑,将心底的想法掩了过去。 东流这会总算是艰难地游了回来,瞪了一眼方才一脚踹得他东流的罪魁祸首,忿忿地扯了根芦苇撒气。 孟璟足尖点了点:“谁让你们来的?” 两人对视一眼,以眼神串好供,同时低下头准备认错。 下一刻,两人同时抬头看向孟璟,极有默契地抬手互相指了指对方。 孟璟看得发笑,刀入鞘,足尖稍稍动了动,将两人搭在实地上的手一点点地踢进了水中。 东流老实招认:“主子别气了,我俩的主意,方才回去没寻到您,猜想您是下了水。陈景元守在下游,但我俩想着您应该会从支流走,这处支流离翠微观最近,我俩猜是这儿,就过来碰碰运气。” 孟璟没出声。 东流委屈巴巴地看他一眼:“主子,真不是我俩不听吩咐,实在是担心您。您水性虽好,但今日雨实在是大,怕您有个好歹。” 孟璟眼里方有松动,扶舟立刻赏了他当头一棒:“好歹你个头啊!会不会说话?” 残雨将尽,膝上的伤疼痛入骨,见这两人也非存心不听话,孟璟不再计较,转身往岸边走。 东流见他一句话都不给就走,忙唤住他:“主子,我俩能不能上来啊?” 孟璟没出声,扶舟眼尖,见他走路的姿势不对劲,赶紧爬上了岸,东流在后边喊:“诶不是,主子还没发话,你又讨打呢?” 扶舟没管他,赶紧追上去问:“主子还能走么?伤得重?” 东流终于也意识到不对劲,紧跟着追上去,将隐在一旁的马车驾了过来。孟璟拖着左脚走出去几步,身子忽地往旁一栽,扶舟赶紧搭了把手,将他扶上了马车。 裤腿浸了水,似有千钧重,扶舟迟疑了下,将整个裤管一并截下。 伤口可怖,他手微颤了下,抬眼看向孟璟,轻呼了一声:“主子。” “没事,动手吧。”孟璟神色淡淡。 “疼,您拿着吧。”扶舟递过来一块叠好的帕子,神色有些不忍,伤口在水里泡了几个时辰,早就泛白到可怕。万幸的是,他下水之前草草处理过,没进什么脏物,还不算特别棘手。 “很疼?” 他犹豫了下,说有点。 孟璟没接,下巴微微抬了抬,示意他别耽误时间。 清水清洗,药物沾染上伤口,他眉头拧成川字,下意识地将唇咬破了皮:“这叫有点?” 扶舟抬头看了眼他唇上那点血迹,讪讪地低下头:“……那那那就还挺疼的吧?” 挺? 孟璟气笑了。 扶舟讪讪赔了个笑,见他没追究,轻声问:“主子见到曾大人了么?” 他摇头:“没想到曾叔也被陈景元盯上了,今儿倒是自投罗网。” 扶舟微愕,有些迟疑地问:“三日后就是万寿,您伤这么重,瞒天过海想必行不通。若是和陈景元对上,露了陷……” 他低头看了眼被包扎成粽叶的膝盖弯,疼得吸了口凉气,牙齿一酸,好半晌才缓过劲来:“万寿前后三日,举朝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