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官位在那儿,妃以下,就不必走那些繁杂流程了。” “皇上身边缺新人照顾,这次趁着万寿的好时机,亲自提了一嘴。” 皇后久久地注视了她一会:“既然进来了,就安安心心留下,你父亲该和你交代过。” 楚怀婵点点头,皇后冲她摆摆手:“去吧,晚宴后去万岁爷跟前露个面,我来安排。” 待她退下,皇后身边的嬷嬷出了声:“娘娘何必呢?” 皇帝想要个女人,哪用得着她同意? 反正拦不住,不如在皇帝跟前卖个顺水人情。 皇后笑了笑:“就算没有她,大选之后宫里也必然要进一批新人,无妨。” 楚怀婵从偏殿出来,转回一众宗室候着的地儿。她四下望了一圈,她父亲非勋贵,她又是这几年才入的京,这些人除了前几次朝宴打过照面的,其他的,她基本都不熟悉。 四下热热闹闹,倒显得她一个人冷冷清清格格不入。 她寻了个角落坐下,开始回想皇后方才的话,原是……皇上亲自提的这话啊。 是她错怪父亲了么? 父亲之前从未让母亲教导过她宫中礼仪,更从未提点过她宫中局势,连让她入宫这话,都是三日前才匆匆提起。 她无意识地咬着唇,心想还是错怪了他啊,一会要寻个机会去趟大学士堂,向他赔个罪。 她往外朝的方向望去,一转头,看见闭着眼养神的孟璟。 还真是巧啊。 她心里被搅得七上八下,目光也无意识地落在他脸上。 他睫毛很长,厚厚地盖下来,殿外西斜的日光照进来,在他右半边身子上打出一道柔和光晕来。 她忘了收回目光,就这么看了一会子,脑子里忽然撞出一个词来——君子之范。 皮相确实是好的,可他的名声实在是不怎么地,纵然五年前西平侯举家搬回宣府,他那沾花惹草的事迹也传遍了京师。勋贵子弟妻妾成群并不足为奇,但家中无正妻坐镇,反毫不避忌日日流连烟花巷的,还真不多。 又关她什么事呢? 她摇了摇头,收回目光。 他那边兴许是被漏网的蚊虫惊着,椅子轻轻响了声。 她被响声惊动,不自觉地又看了过去,这一眼过去,恰巧瞟到他随意拖在光晕里的右腿。 可惜了。 她刚准备再次收回目光,他却忽然醒转了过来。 四目相对,楚怀婵像做了亏心事,飞速收回目光,脸颊也泛起一丝微红。 孟璟淡淡瞥她一眼,见她不敢再回头,嗤笑了声,果然还是个胆小鬼,高看她了。 他刚收回目光,面前已杵了一樽大佛。 闻覃立在他面前,想来已经补过妆容,方才被哭花的妆现下很是精致,散发着一股牡丹芳香。 怪难闻的。 他端起茶杯,以茶香将这点烦人的味道不动声色地掩了过去。 闻覃见他不肯理她,迟疑了下,轻声唤他:“孟璟。” 他这下没法子再避,只好将茶杯放下,起身冲她见了个礼。 他怎么忘了临阳长公主是今上长姊,和皇帝又关系甚密,她是长公主的独女,他在这儿必然会遇上她。 闻覃不再出声,目光直直盯在他脸上。 他也不好径直走开,犹豫了一瞬,坦然而平静地迎上了她的目光。 半晌,闻覃轻轻开口:“孟璟,晚宴过后,我去求舅舅。” 他没出声。 “我去请指婚诏书。” 她声音压得低,但楚怀婵坐得近,一字不差地听进了耳中。她瞥了一眼闻覃,长公主家这位独女也算天骄国色。完全长开的年轻女人,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番风韵。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