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很快就没事了。” 大刀从天而降,从头顶劈下,径直砍向孟璟面门,孟璟此番已无力再退,眼见着这刀要径直将两人劈成两半,一支穿云利箭携风卷云乱之势而来,径直洞穿了陈景元头骨,将整个人钉死在了地上,他倒地时,手中大刀重重砸下,离孟璟脚尖不过一分的距离。 孟璟侧头忘了一眼对面的小山包,其上榕树枝叶摇曳,树冠之上,一张在苍翠山林中颇为扎眼的红弓举起,冲他摇了摇。 行都司辖下的三大卫所官兵立即涌入,将锦衣卫困在其中,恶战至屠杀,张钦赶至,孟璟侧头看了眼已经退至后方治伤的扶舟,没再说什么,由着张钦率军收拾残局,自个儿则利落解下外袍往楚怀婵身上一裹,夺了张钦的马,将楚怀婵往回带。 张钦看了眼他发紫的唇色,犹豫了下,劝道:“世子稍待,我派人护送您回去。” 他话音未落,孟璟已单骑走远,只留下一阵尘烟。 孟璟带楚怀婵回城,体内毒气乱窜,他不得已,这次当真自封了经脉,但仍旧紧紧将楚怀婵护在怀里,不肯卸掉半分力道。 马蹄惊起烟尘滚滚,楚怀婵半醒半梦间唤了他一声:“孟璟。” 是她如今惯常的那种拖长了音调的唤法,短短两个字竟也能叫她念出好几道转音,平白叫人听出几分缱绻旖.旎的意味来。 他垂眸看她,见着她微阖的眼帘,平生难得慌乱一次,赶紧应道:“我在。” 她低低“嗯”了声,嘴角竟不自觉地弯了下,纵然话说得艰难,仍是很开心地道:“你来了。” 她说完这话,终是没忍住完全阖上了眼,孟璟半点不敢再耽误,径直按下属报的位置杀进了外城一间毫不起眼的小院落,下面人迅疾将门关上,他抱着人大步往后院走,边走边吩咐道:“把人押过来。” 张览到时,孟璟正坐在榻边,楚怀婵已经痛得缩在孟璟怀里,躺都躺不下去,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唇色苍白到可怕,和一旁孟璟发紫的唇色一对比,着实将张览吓了一跳。 孟璟冷眼看着下属将药箱提过来往案上一放,只扔下一句话:“治不好便别想再走出这道门。” 张览没辩驳,看了眼楚怀婵微微垂下的手,指了指一旁的躺椅:“劳世子移步。” 孟璟审视了他一眼,顺从地抱着楚怀婵坐过去,将人平放在膝上,这一下低了许多,张览提了药箱过来,在他跟前跪坐下来,没忍住又看了孟璟一眼,试探问:“世子要紧么?毒入肺腑可神仙难救,要不还是先看看您的情况?” “别废话。” 张览只好重新低头,拿了锦帕垫手,去捉了楚怀婵的手,将手掌平摊开来,这才算完全看清伤势,顿时倒吸了口凉气,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下心情,才道:“火。” 下人照办,他取出镊子上火炙烤过后,下手取楚怀婵右手中指上那枚钉得最深的银钉,已经结痂的血肉因外力的冲击而再次破开,楚怀婵手一颤,立刻便下意识地想缩回手,孟璟反应神速,迅疾握住她手腕,强行将她手固定在了原位。 张览迟疑了下,取出一方锦帕递给孟璟,有些为难地道:“咬着吧,很痛。” 孟璟迟疑了下,没动。 他只好劝道:“下手之人有点道行,是真痛。夸张些的,咬断舌头也不是不可能。” “麻沸散呢?”孟璟盯着他,语带疑惑,“为何不用?” 张览下意识地看向楚怀婵小腹,迟疑了下,探手诊脉,尔后微微摇头:“夫人身子太弱,用不得。” 孟璟踌躇了下,总算接过,埋头低声哄道:“呆子,张嘴。” 楚怀婵已经痛到意识模糊,脑子早已不具备思考能力,但一听他出声,仍是下意识地乖乖张开嘴,他轻柔地将锦帕往她齿间塞,边低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