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的时候,他一眼就认了出来。此后,呼延煊也向他表明了身份,只是他那时候不信而已。 忆起从前种种,木苏和只觉得胸口像是压着一座大山,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打发了呼延煊离开,除了不想让人发现呼延煊的存在,更不想让呼延煊看到他现在的样子。 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往事勾沉起太多不堪,他无力压住那些折磨他多年的恨与仇,此刻汹涌而来的气势仿佛要把他给吞没了。 他的心跳很快,脑子里一次又一次闪过母亲临死前的样子,以前自己那段猪狗不如的人生。一口血涌到喉咙,喷薄而出,在这个天刚明的早晨。 清晨的寒风里,北楼关的秋更深了。 整整三天了,晏辰都没有醒过来,而且一直发着高烧。再这样烧下去,恐怕小命也指不上了。 百里子苓与桑吉在旁边瞧着,他俩一大早就过来了。听说头一晚晏辰一直在叫着母亲,叫着叫着还哭了,说要给她报仇,要杀光所有的人。老沈头给他下了针,现在倒是不说胡话了,烧也差不多退了,但也跟个死人差不多,躺在那里只剩下浅浅的呼吸。 “老沈头,到底怎么样,你说句话呀!”百里子苓停下脚步,但只是片刻,又在屋里转着圈圈。“你不是说,这余毒不至于要命吗,他怎么还不醒,这可都三天了。” 三天的时间不算长,但对于晕迷还发着高烧的人来说,可能就是致命的。 “慌什么!”老沈头低喝道。 “你说慌什么?用了老子那么多上好的药材,就他妈这副样子啊!老沈头,你得拿话来说。”百里子苓也是急了,有点口不择言。 “现在着急了?你把他拽校场上去的时候,怎么不过过脑子?”老沈头也是个有脾气的,这时候还不忘怼上一句。 “你……”百里子苓现在有想打架的冲动,但又实在不能把老沈头怎么样,只得转身出了西厢房。 三天的时间,老沈头也有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虽然那天回来之后,长乐确实发作了,但下了针,用了药,也号过脉,脉相在午夜之后就平稳了,他才去睡下。原想着,再吃上几副药,施以针灸,慢慢地也就恢复了,哪里知道情况会变成这样。 又是高烧,又是说胡话,又是昏迷不醒,看着倒是比之前还要凶险。别说百里子苓发火,老沈头也很想发火。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他也很想知道。 在晏辰昏迷的三天里,陈庭把北楼关城内每一寸土地都搜了一遍,却没有任何发现,那晚在牢房屋顶上的人彻底消失。而这三天里,百里子苓也没闲着。皇上给北楼关补充的兵员已到,都是些没有上过战场的生娃子,这些人要有作战能力,估计得花些时日操练。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