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子苓回到自己的大帐,还没来得及坐下,易风就跟了进来。 “将军,你也太狠了,让老刘挨了二十军棍,他那屁股都不能要了。”易风刚从医官那里回来,看到刘河那血肉模糊的屁股,也就忍不住埋怨了一句。 “狠?易风,是不是也得我给你立立规矩?” 百里子苓心里有些不舒服,易风这小子说话也不看时候,见她口气不对,立马规矩道:“将军,我错了。” “这里是北方大营,十几万人,谁要没规矩,我就给他立立规矩,也包括你。” 易风一听这话,立马跪了下来。 “将军,小的知错,以后不敢胡说八道。”易风甩了自己一巴掌,要再打的时候,被百里子苓制止。 “起来吧。陆筝呢?” “陆先生在医官那边,说要跟刘河聊一聊,要我去叫陆先生吗?”易风规规矩矩地站在一边,不敢造次。 “不用。”百里子苓揉了揉有点疼的太阳穴,也不知道是冻着了受了凉,还是因为郑成和罗季的那些话。 百里子苓从小受的教育是忠君爱国,既为人臣,自然要为君分忧。 但是,皇帝不喜欢她的父亲,大臣们更是嫉恨她的父亲,而敌人就更是巴不得她的父亲死。 在这种局面之下,她的父亲哪里还有什么活路。 百里子苓半倚在帐中小憩了一会儿,似乎也没有睡多久,好像还做了个梦。 她已经很久没有梦到父亲和大哥了,但战场上血腥的场面倒是常常梦到。 一朝入沙场,梦里都是刀光剑影。 百里子苓被梦境惊醒,出了一头的汗。 “怎么,做噩梦啦?”陆筝倒了杯热茶递上。 “噩梦常常有,不足为奇。”百里子苓喝了口茶,“陆大哥,那小子说什么了?” “之前你让我查沈潜的名册,我本来说等忙完了这几天,抽个空去会会他。没想到他这么耐不住寂寞。”陆筝从到火盆边烤了烤有些冰凉的双手。 “是沈潜?”百里子苓倒是有点意外。 “人呢,我已经给抓过来了,在外边候着。你要想亲自审,我就叫人进来,你要嫌麻烦,我便替你把人审了。”陆筝搓了搓手道。 百里子苓揉了揉额角,“我有些头疼,你看着审吧,一会儿把结果告诉我。” 陆筝点点头,然后出了大帐。 沈潜如今被五花大绑地捆了起来,现在别说是他想跑,恐怕连动弹都很困难。 之前陆筝去校场上找他时候,他根本没有把这个跟在百里子苓身后的书生放在眼里。 在他看来,陆筝也就是百里子苓身边一个文书而已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