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牧啊,你说狼王这人如何?” “狼王?是个狠人。” 但凡能做到那个位置上的人,哪一个不狠。不狠的话,他恐怕早就被人啃得渣都不剩。 “你说,他对子苓是真心吗?”柳菘蓝又问。 “掌柜的,自古帝王皆无真心。雪狼部虽然只是一个部族,但狼王也跟皇帝差不多。坐上那个位置的人,哪还有什么真心。不说狼王,就是咱们那位王爷,不也一样嘛。” “你这么个粗人,还知道这些?” “掌柜的,这话我也就敢跟你说说。最近很多消息都没有经过咱们的手,直接到了王爷那里,我觉得,咱们还是早做准备。兔死狗烹,咱们这些猎犬,如今怕是入不得王爷的眼了。” “我知道。”柳菘蓝回头看了一眼远远被甩在身后的五河口关门,她知道,此时百里子苓一定站在关楼上,远远地望着她的车队远去。 子苓,姐姐对不起你。 百里子苓此刻确实站在关楼之上,柳菘蓝此行是去雄鹰部的,按他们现在的速度,走上个四五天,应该就能到雄鹰部的王庭。 昨天一早,她让陆筝带人去了青州。 她终究还是不放心桑吉。 十来天之后,京城传来消息,说是一沈家妇人状告当朝吏部尚书之子桑桐,指使其家奴害死了自己的儿子。 这件事在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 因为兹事体大,赵怀命刑部接手这起案件,如今上都城里都在议论,到底这吏部尚书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儿子。 得了这消息之后,百里子苓第一次去看了沈清。 沈清来了军营之后一直很安静,不让他出门,他便不出门,活得就跟不存在一样。 百里子苓对这人也有些好奇,赵怀把他塞到军营里来,定然是有些交代的,天天关在帐里,他要如何给赵怀交差。 “沈清见过国公爷。” 沈清见百里子苓进来,赶紧放下手中的笔,起身相迎。 百里子苓扫了一眼他正在写的字,这小楷写得极好,像极了他这粉雕玉琢的模样。 “你来了也有些日子,在这里可住得习惯。”百里子苓示意他起身,自己则在案前坐了下来。 “沈清住得习惯,谢国公爷照拂。” 百里子苓抬头看他,这张脸,确实好看,但要跟狼崽子比的话,还是狼崽子更好看。 沈清的眼里含着笑,但那笑总像染了一层薄凉,让他浑身都散发着清冷之气。 但狼崽子不一样。 狼崽子可怜的时候,就跟草原上快死的野狗差不多,好像你要不把他抱回家,他下一刻就会咽气。 狼崽子狠戾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