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荔尤为解气地抱臂,促狭地弯眼,向他实践证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道理,两瓣嘴唇粘接又分开:因为我红灯。 爽死。 烟荔没换衣服,只换了拖鞋,倚着卫生间的门框,以胜利者的姿态欣赏他辜屹言的吃瘪。他冲了几次凉,或许疲于反反复复的穿衣,深闺少爷总算肯露肉了,上半身不着寸缕,任由水痕滑过肌理。男人双臂撑在深色大理石台盆前,黑金边的半圆镜映出他健硕的身形,侧旁壁灯灯光偏暖,静谧地描摹他轮廓线条,通过镜面两人对视。 她说不清那种眼神,带着鹰隼锁定猎物的锐利与锋芒和势在必得却遭摆一道的少许戾气,之后无可奈何,继续饥肠辘辘地逡巡领地。水珠顺着他凌乱的根根分明的短发,从发梢落到手背,欲感升级,痞度升级,烟荔打哈欠:我要睡了。 女人往主卧走,忽略背后湍急的水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钻进被窝,没过多久,被子掀起一角,潮热的水汽袭来。 她假模假样地啧了一声,闭着眼,背对他,辜屹言倒也安分,跟她素睡。但没安分一会儿,忍不住抱她。 烟荔说到做到,说要折腾就折腾到底,不是说不做吗,行啊,那就别,有的人嘴巴梆硬,非得打软。 无硝烟的单方面战争宣告终止,烟荔心猿意马地休憩半小时,听见辜屹言翻身接了个电话,然后叫她换衣服。 等会有人来,他说:明天我要去京市出差,大概两个星期。 来的人是他的特助,袁杰。能做到特助这个位置,都是人精儿,地位高薪水高,不仅要协助处理公司事宜,而且有时还要打理老板的生活起居,诸如出差方面的琐碎事项由他全权负责,深得辜屹言信任。 烟荔去开的门,自己跟袁杰也算蛮熟,毕竟工作原因,他知道她跟辜屹言隐婚的事,在公司嘴巴闭得很牢,职业素养嘛,互相碰见顶多点个头。进门后他跟她打招呼:你好,烟小姐。 他跟辜屹言进了书房,烟荔亲自去备茶,其实是她自个儿渴。 泡茶的规矩没忘,这些东西大门户出身的子女从小开始学,烟荔小时候虽没个正形,但基本的还是通晓。她沏好茶,等袁杰拿好东西出来,接过她递的杯子,显得受宠若惊,烟...烟小姐,谢谢。 茶汤底色通润,入口清新回甘,她手法不错。 就是三个人只有两盏。 辜屹言问:我的呢? 自己泡。 袁杰被烫了一下,眉毛一跳,当即心惊地捧着茶碗。 哦。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