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衣人道,“主子说了,她等着你。”语毕,带着人撤离了。 雨水顺着柳玄的脸颊流下来,臂上的伤口一直涌血。 陈婉想给他包扎,也被柳玄拒绝了。 他转过身,看着爱妻娇媚的脸,用大掌细细地摩擦着,脑里一直回想着刚才那些话。 虽然他很厌恶李意容,但他承认她说的很对。 他把爱妻搂进自己的怀抱里,痛苦道,“婉婉,对不起,没能好好保护你。” 陈婉摇摇头,“九爷,没关系。” 柳玄轻笑了一声,“不,有关系。这次来昭安,我先是轻敌,再是丢了你。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陈婉叹了一口气,“虽然我不知道那个李意容跟你说过些什么。但是爷你不需要为了我,做出任何改变。”她心里莫名地害怕,如今的柳玄眼里燃着她不熟悉的光芒,凶狠凌厉。 柳玄一向不会和爱妻说太多政事,只是温柔地笑一笑,抱着她的手,收紧了几分力道,心中下定了决心:他柳玄必然要手刃李意容! 这一切都被半山腰的两人尽收眼底,李意容仍穿着白日里见柳玄的玄色袍子,对身边的男子道,“好一个你侬我侬,忒煞情多。” 柳时霜走回屋子,坐到塌边,手持一枚黑子落在棋盘上。 他的苦心全部白费了,柳玄回到临淄,假以时日,必然起兵,不是柳玄没有胜算的机会,而是这场战,李意容准备了足足两年。 一个有备而来,一个匆匆起事,结果可想而知。 更让他生气的是,她为了激怒柳玄,费尽心机,甚至不惜以自己为饵。 他对她其实没有这么强烈的占有欲,可是他眼看着她在引诱别人,他不可能无动于衷。 更别说她身边还围着个赵长舒,此人还横行到自己那里去。 醋意胀满了他的胸口,如果自己问出口,那他算什么?怨妇吗?堂堂太宰夫人成为怨妇?无论他以何种方式问,李意容都能一眼看出他的心思,到时候免不了她的一顿冷嘲热讽。 李意容道,“史君在想什么?何不讲出来,我们一起商讨商讨?” 柳时霜努力使自己镇定,假意事不关己,可是李意容总有把人惹到崩溃边缘的本事,而她自己则永远是一副尽在掌握的模样。 唯有两人结合的时候,她抱着自己的手会稍稍收紧,示意他给她更多。 倘若这个时候自己耍无赖,她必然会抽身离去,不留一点情面,到最后受不了的往往还是他。 因为心口有气,一盘棋局被柳时霜下得乱七八糟,下到最后,竟成了死局。李意容抓住他还想落子的手,道,“别下了。让我猜一猜,史君在想干什么,如何?”M.XiaPe.coM